“病人身中三颗子弹,胸口和腿部的子弹已经取出,但有些余弹片因为靠动脉血管太近,我们不敢贸然清除。”
“那脑部的那颗子弹呢?”
“头颅上的那颗子弹,并未射穿头骨,但是要想取出来,需要做开颅手术,风险性很大,需要经过家属的同意。”
司缱缱听见医生的这番话,原本绝望的心情,死灰复燃,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就还有希望。
“我丈夫现在状态怎样?我能去看看吗?”
“病人现在还很虚弱,探视时间不宜过久。”
司缱缱听见医生的话,点了点头。
ICU病房里,司缱缱坐在床边凳子上,握着战擎枭的手,脑子里很混乱,一时半会儿,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
只希望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缱缱,你的婚纱怎么破了个洞?”
直到这时,戚嫣语才发现,司缱缱背后有两个窟窿。
她背过手一抹,才发现是子弹射穿的痕迹,因为她身上穿了容缺给的金丝软甲,所以没有受伤。
她顿时欲哭无泪,如果战擎枭不是为了救她,替她挡枪,或许根本不会有人伤亡。
司缱缱缓了好久,才振作起精神来,想起了儿子,“阿摄呢?他醒了没有?”
大家脸上的神色都十分凝重,“缱缱,团子其实没事,他就是太小了,被砸一下,要养个好几天。”
一听这话,司缱缱就知道,儿子情况可能也很不妙。
她起身走出去,立刻去了隔壁病房。
守在病房里的,是战天罡和郝培培,郝培培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看见司缱缱进来,赶紧站了起来,“缱缱,呜呜呜……”
司缱缱抱了抱郝培培安慰道,“妈,没事的,擎枭还活着,团子也只是受了轻伤。”
虽然她也心急如焚,可是郝培培这么伤心,她还是只好出声安慰。
这番话,落在战劲耳朵里却十分刺耳,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司缱缱与团子的主治医生聊完之后,才知道,团子虽然被砸了一下,但伤得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心理创伤。
孩子太小,亲眼目睹父亲被子弹射伤,满身是血的画面,必然会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这个年纪的婴儿受到惊吓是最容易发高烧,心悸,惊疑不定的,严重者还可能导致心理障碍,自闭症等。
医生每说一个字,都好似在司缱缱的心上割上一刀。
最后,她选择了沉默,什么也没有说。
团子昏迷了整整三天,始终没有醒,战擎枭也一样,战家原先欢乐的氛围不复存在,整天死气沉沉。
压抑而低靡。
好好的婚礼差点变成了葬礼,谁还能扬起笑容呢?
尽管那日消息封锁的很严密,慕华枭爷婚礼发生枪击案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
第四天。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现在了医院。
“梅老!您总算来了!救救我老公和儿子吧!”
看着一如既往精神矍铄的梅神医,司缱缱像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