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缱缱知道，他这是在叫自己，用力捏了一下老头的大腿，痛得老人家一个激灵，腿部有许多淋巴结，按摩可以排毒。
“嗯，我在。”
老头歪着头，缺了门牙的嘴巴合不上，还在流口水，“酒……泥……酒……”
“不行，您现在身体都这样了，怎么能喝酒？”
“酒……”
老爷子身旁的管家恭敬得翻译道，“大小姐，唐先生是让你走，不是要喝酒。”
没牙的老家伙说话漏风。
司缱缱理解，也没有嘲笑他，继续帮他梳理淋巴系统，“没事儿，唐娟忙着呢，暂时顾不上我，还能再陪您一会儿。”
老爷子灰褐的眸子转了转，动作缓慢得像一只年迈的树懒，朝周围挥了挥手。
所有杵在一旁的保镖们立刻恭敬得鞠了一躬，有序离开。
老头见战擎枭寸步不离跟着司缱缱，一点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气得瞪了战擎枭一眼，“酒！”
司缱缱：“外公，他不酒，他是我信任的人。”
老头盯着战擎枭看了半天，哑声道，“外熏驴婿？”
战擎枭一脸黑线。
骂谁驴呢？
司缱缱笑着打哈哈，“哈哈哈，你觉得是就是吧。”
唐葕瞪大眼睛看着司缱缱，一脸受伤，“四就四……不四就不四……我……我觉得四就四吧四森马意思？”
司缱缱：“……”
老爷子这说话都大喘气了，居然还在这儿跟她将绕口令。
战擎枭面色从容，一把拉住司缱缱，将女孩揽入怀中，颇有几分敢作敢当的魄力，“是的外公，我是缱缱的……前夫……”
老爷子神色一怔。
关于缱缱丫头的那段婚姻，他略有耳闻，只是当时云深带缱缱回来的时候，缱缱很是伤神，对那段婚姻闭口不谈，唐老爷子也不是什么爱八卦的长舌妇，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追问过缱缱当年离婚的原因。
如今前夫小子就在眼前，他作为长辈，或许应该关心几句。
“钱……钱……”
但是，他说话太费神儿了。
战擎枭似乎看出他想要问什么，直接道，“外公想问当初我和缱缱为什么会离婚？还想问我的身份是吗？”
司缱缱下意识伸手拦了一下，战擎枭目光沉静得看了司缱缱一眼，眼中神色却有些复杂。
司缱缱对上他这样的眼神，心脏咯噔一顿，阻拦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受委屈的人是他啊，她有什么资格不让他说？
然而司缱缱没阻拦，战擎枭却也没有再把话继续往下说了。
他还是凡事都将她放在首位的。
唐老爷子年纪大了，万一很介意当年的那段世仇，说出来以死相逼阻止他和缱缱在一起该怎么办？
至少他没有这个信心，能留住缱缱。
他害怕会等来第二次的抛弃。
司缱缱等了良久，没有等到战擎枭开口，诧异得朝他使了个眼色。
战擎枭却只是温柔得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容里都是纵容，“不说了，我的身份很神秘，就让外公自己去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