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袁悦已经睁开眼睛,她身体很虚弱,手脚无力。昨晚跌入湖里着凉,后半夜人有些发烧,打过退烧针,临近天亮体温才降下去。
不多时候,袁悦起身走到衣柜前,柜子里挂着的衣服多数颜色鲜艳。她随手抽出一件,眼前又浮现出霍怀祯陪她买衣服的画面。
袁悦鼻尖发酸,赶快把衣服放回去,从边上找出一套黑色套装。她动作麻利的洗漱,换好衣服下了楼。
楼下客厅,霍涛正黯然伤心,看到袁悦过来,不禁挑了挑眉,“悦悦,你没事吧,听说昨晚你落水了?”
“伯父。”袁悦拉开椅子坐下,淡淡回道:“没事,昨晚是我不小心,让你们担心了。”
虽说她同霍怀祯举行了婚礼,可一直都没改口。平时在家里,袁悦被父母宠惯了,她总不好意思开口称呼别人的父母为爸妈。为此,霍家这边对她也体谅,有关改口称呼的事情从没逼过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霍涛边说边抹了把眼泪,伤心道:“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怀祯那么疼你,要是他知道他才走你就出事,肯定要怪我们。”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袁悦低着头,看得出脸色憔悴。
有佣人端来热粥和精致小菜放下。
“来,吃点东西。”对于袁悦,霍涛客客气气,照顾周到。
袁悦拿起勺子,喝口粥。她这几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确实需要补充体力。
“伯父。”袁悦握着汤匙,轻搅碗里的热粥,低声道:“怀祯以前跟我说过,您这些年经营公司不容易,现在公司有困难,我会说服爸爸帮忙的。”
听到她的话,霍涛心中微微惊讶。看吧,他早就看出来袁家这丫头精明的很,别看她什么都不说,但心里清楚着呢。
“有你这句话,伯父真的很感激。”霍涛敛下眉,打起亲情牌,“虽然怀祯不在了,但在我们眼中,只要你愿意,你始终都是我们霍家的人。”
袁悦低头喝粥,没有回答。直到边上佣人恭敬的喊了声,“二少爷。”
身边的椅子动了动,转而坐下一道高大的身影。袁悦虽然低着头,但心跳一瞬间加快。
“父亲。”霍北申一身黑色素服,俊脸神色惯有的冷傲,黑眸深邃幽暗。
佣人将早餐端来,霍北申动作优雅的吃东西,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等到霍涛问他时,他才抬起头。
虽然目光没有交集,但袁悦却感觉全身不舒服。她抿着唇,想起昨天他对自己的行为,还有那些话,不禁沉下脸。
清早,墓园。
南城市郊,有片风水极好的墓地。霍怀祯的墓碑,便屹立在此。
袁悦一身黑衣,脸上带着副黑色墨镜。她站在墓碑前,远远看着墓碑中的照片,眼睛通红。
这两天流过太多眼泪,她只要眼眶泛酸,眼睛里就会沙沙的疼。
可她站在这里,望着霍怀祯的照片。又怎么能不哭泣呢?
怀祯,对不起。
是她的错,如果那晚不是她要吃水晶虾饺,怀祯就不会发生车祸。
袁悦心如刀绞,整个人陷入无尽的自责中。她无法释怀,只要想起就会自责愧疚。
下葬仪式盛大漫长,但再漫长,也有结束的时候。霍家夫妇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令人动容。
霍家的亲戚朋友也都哀伤不已,整个葬礼过程在霍北申的安排下,井井有条,没有出现半点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