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4
踢布鲁日对阿扎尔和蒂博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当然是一堆老熟人啦。
虽说阿扎尔并不是从比甲发迹，甚至不是比利时哪支球队的青训，而蒂博则尽管是比甲出身，可他的母队叫亨克，和布鲁日的关系……就那样吧。
但布鲁日身为比甲两大王者之一，为比利时国家队输送了不少国脚，比如中卫米彻莱，门将米尼奥莱和中场范纳肯，他们和两人年龄相仿，差不多是同一批进国家队的，彼此自然熟稔。
因此赛前，在齐达内训完话后，两人就溜到客队更衣室找老朋友叙旧、约战、预约球衣去了。
本来阿扎尔还想拉上特奥去介绍一下，混个脸熟，但他看了一圈却没找到人，巴尔韦德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只好被不耐烦的蒂博抓走了。
结果，一进客队更衣室，阿扎尔瞬间就傻了。
——他没看错吧，那边那个被布鲁日队长沃梅尔揽着肩膀，被教练克莱门特揉了下头发，被他要找的叙旧对象米彻莱和范纳肯，还有一群别的布鲁日球员围在中间的，是特奥吧？？
他为什么会和布鲁日球员这么熟悉？他不是安德莱赫特青训吗？他亲口说的啊！
无怪乎阿扎尔傻眼。布鲁日和安德莱赫特皆是比利时顶级球队，却分属荷语区和法语区，每年国家德比，两队都踢得血雨腥风，其矛盾对立的程度，并不亚于皇马和巴萨。
安德莱赫特出身的特奥被布鲁日球员教练围着关心，可以近似想象成劳尔被哈维伊涅斯塔普约尔嘘寒问暖。
这场景，简直惊悚！
阿扎尔那一脸恍惚和瞠目结舌的表情实在太让人瞩目了，蒂博将要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挑了下眉，“怎么了？”
“……”阿扎尔扭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就又看向了特奥，满是幽怨地喃喃道：“臭小子，敢骗我……”
是的，这就是阿扎尔的思绪百转千回后得出的结论：特奥不是安德莱赫特青训，而是布鲁日青训的。毕竟他在两队都踢过球似乎更不可能。
这死小孩，骗他这个有什么意义！
蒂博没听明白，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反应了一下，才回忆起来特奥好像有说过“他在安德莱赫特踢过球”，不由一怔，呛咳一声。
他倒没往特奥是不是在撒谎上想，而是……
——好家伙，在国家德比对手间横跳，比他还猛。
当初他并非青训，只是被切尔西租借去过马竞，再被皇马买来时，迎接他的就是一片骂声。而依特奥的年纪，他要想在两支队都踢过，只可能是其中一支队的青训出身。
这……他都有点难以想象特奥会被如何谩骂了。
他俩的目光太难以忽略，特奥从一堆头顶中看见二人跟傻子似的站着，表情止不住地流露出困惑和忍笑，带着背对门口的米彻莱也回头望了眼，接着就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嘲讽着老朋友们。
“艾登，我们打个商量，一会儿你在场上也这么站着呗。”米彻莱坏笑道。
阿扎尔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又瞪了一眼特奥，“我这么站着也能过了你。”
特奥被他这一眼瞪得一愣，他干什么了？没听主帅训话，提前溜到了客队更衣室？
好吧，这确实有点叛逆了。但他又不上场，做替补而已，不听也没什么吧……
他半点也没想到，引起阿扎尔怒火的是他的疑似欺骗，毕竟他的俱乐部经历在德国转会市场、天空体育、其他无数体育网站上都是查得到的嘛，他确实就是安德莱赫特青训，布鲁日不到半个赛季，欧塞尔半个赛季，只是中间省去了太多挣扎与叛逃、对抗与认命罢了。
还在疑惑时，他被迪亚塔一把拍在背上，“嘿兄弟！好久不见！”
特奥笑着和他拥抱了下，“好久不见，克莱彭。”却见迪亚塔瞬间垮下脸：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他呵呵冷笑着，细数特奥的渣男行径，“不告而别！跑去法国！换手机号！改名字！还不让迪文告诉我新手机号！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是谁呢！”
特奥的U21队友迪文·库尔斯坐在一旁把球袜向上拉，耳朵贼尖地听见自己名字，立刻反驳说：“胡说八道！我那时候也不知道特奥新手机号好吧？后面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威胁我不给你做饼就不告诉我的不是你是吧！”
特奥好久没看过他俩斗嘴了，一时竟有点怀念，他摸摸鼻子，抿了下嘴咽下笑意，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迪亚塔盯他，“没了？”
于是特奥笑了，掏出手机，“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加一下克莱彭·迪亚塔先生的WhatsApp、推特和ig互关？”
“油嘴滑舌的，”迪亚塔边嘀咕，边也拿出手机，“但这次就先饶了你吧。”
可惜迪亚塔放过了他，阿扎尔却没有。
被特奥一气，阿扎尔连叙旧的心思都没了，没多久，就把和米尼奥莱约好球衣的蒂博和特奥一起拉走了。他顾忌着外面有摄像机、工作人员、对方球员，一直到回了更衣室才压着语气发难：
“你不是安德莱赫特青训么？”
特奥愣了一下，“是……啊？”他意识到阿扎尔误会了，解释道：“虽然是在安德莱赫特接受的青训，但是由于私人原因，18年初的时候，我去了布鲁日。”
——跳槽去国家德比对手的私人原因？
阿扎尔理智地没有多问，脸色顷刻好看了，歉意地说：“对不起特奥，我还以为……”
“是我没有说清楚，”特奥笑了一下，道：“我懂的，布鲁日和安德莱赫特关系确实不好。”
——那么你……有被骂吗？
蒂博想问，但是却闭嘴了。
时间不太早了，三人接着也没能再多聊什么，很快分道扬镳，替补球员去替补席，首发球员进球员通道，等待比赛开始。
今年欧冠，皇马被分至A组，组中对手还有土耳其球队加拉塔萨雷。
首轮，四支球队齐齐收获平局，各积一分。
面对最难踢的对手的客场比赛收获平局，齐达内其实已经算满意了，不过，这场肯定是得争胜的，因此他排出了433，最好是还要刷几个净胜球，所以他让——
等等？？？
谁进了？布鲁日？
可这球真的不是那个前锋没停好球，然后球自己滚进去了吗？？
齐达内：“……”
库尔图瓦，真有你的。
他眉头立刻皱紧了，对第四裁判说：“这粒进球有越位嫌疑吧？”
“主裁会决定的，齐达内先生。”
齐达内当然知道，他只是想施个压罢了。
但主裁和VAR助理裁判沟通过后，却认为并未越位，进球有效。上半场第九分钟，皇马0:1布鲁日。身着蓝黑条纹的球员松了口气，抱在一起庆祝起来。
理智地说，此球确未越位，但是伯纳乌里球迷气急的嘘声不断，也不知到底是给主裁的还是给蒂博的。
特奥微微皱眉，担忧地望了眼蒂博：他怎么感觉对方的状态不太对劲？倒地扑救的那一下，更像是没能保持好重心，直接坐在了地上，因此反应慢了。
这当然可以解释说是失误，可直觉告诉他，蒂博有点异样。
由于这个猝不及防的停球失误式进球，替补席上一时一片安静，等再开球后皇马攻势渐起，几个年轻人才又窃窃私语起来。
“真惨。”Vini小声道。
阿雷奥拉问：“推特能关掉评论吗？”——19年年初，蒂博的ig评论权限就变成仅开放给部分人，不过推特倒一直是所有人都能评论，估计现在就已经有人开骂了。
米利唐看起来有被吓到，“伯纳乌的嘘声，名不虚传……”
他这话惹来马塞洛一瞥，副队长蓬蓬想了一下，还是要纠正小朋友这“大逆不道”的发言：“伯纳乌不在乎你的名气，只在乎你的实力。”
这句话隐含一点谴责蒂博的意味。对于和卡西、纳瓦斯并肩作战过的马塞洛，蒂博的表现显然不能让他满意。
接下来便没有人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看起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