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8
虽然队里每个人都知道蒂博就是普通肠胃炎，但现在皇马官方的反应很暧昧，面对外界传的轰轰烈烈的各种诸如焦虑症、手受伤、肌肉拉伤的流言，淡定地置之不理。
然而偏偏蒂博那儿也没有动静，这就让他们有点慌了。
“小问题。急性肠胃炎而已，半天就能好。”
“哦，那就好……”阿扎尔松了口气，“天哪，看那些媒体说的，他都像是要得绝症了。”
特奥微微一笑。
看来大家避重就轻都挺有一套的。皇马没有及时发伤情公告，显然才是这些流言最大的推手。
他们做得这么不地道，估计是因为在等齐达内表态，是要扶正阿雷奥拉还是继续信任蒂博。
如果真的要放弃他，流言反而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们走过一个拐角，边往楼下走去，阿扎尔边掏出震动两下的手机看了眼。
是蒂勒曼斯回复了他：“唉这事有点不好讲……”
阿扎尔等了十几秒，迟迟不见“正在输入”变成一个白气泡，他于是怀揣着无语和想痛揍这个卖关子的小朋友的渴望，暂时把手机收了起来。
两人下到了三楼，走向这层的大休息室，阿扎尔犹豫再三，还是接着问道：“嗯，特奥……是这样，我昨天问了一下布兰登（米彻莱）他们，有关，你，嗯——”
“RSCA？”特奥很明白地打断了阿扎尔的纠结，说。
“…没错……”阿扎尔舔了一下嘴唇，小心地试图开一点玩笑：“我们有点担心，也有点…好奇。你看，我想RSCA的教练应该也不至于瞎到放掉你啊。”
特奥沉默不语，慢慢想道：原来是这样，艾登知道昨晚的事，不是因为被媒体拍到，而是蒂博和艾登在谈论他过去的这桩转会时说出去的。
他厌烦地、疲惫地、感到不解地皱了下眉。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这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呢？担心？……是的，也许吧。
静默维持了太久，阿扎尔小声道：“呃……对不起，如果你——”
特奥再次打断了他：“是因为那年我和……某些人（some people）的矛盾越积越深，不巧的是，他们正好是RSCA的赞助商。可想而知，没有俱乐部会因为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踢出来的17岁孩子而放弃几千万上亿欧元的赞助费。”特奥耸耸肩，“所以，我就被放弃了。”
阿扎尔既觉得这样就说得通为什么RSCA会舍得放弃特奥了，又感到深深的讶然。
——这是个什么鬼赞助商啊，居然还会为难一个17岁小孩的？？
特奥那时候且不说怎么近距离接触得到这等人物，就是和他们认识他又能怎么得罪他们？大概无非也就是和老板的孩子有口角的那种水平。
就这？至于把人逼出俱乐部吗？
阿扎尔无语了，他把手搁在特奥的背上，安慰道：“别难过孩子，是这个赞助商脑子有病罢了。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看到你首秀的表现，RSCA现在大概肠子都要悔青了！”
特奥垂着眼笑了下，“嗯，我也觉得。”特指“脑子有病”那句。
阿扎尔推开休息室的门，他努力在想着一点能挽回这死气沉沉的气氛的俏皮话，但却是特奥接着说：“至于布鲁日……嗯，差不多吧。”
他自嘲地说：“我大概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因此被赶尽杀绝吧。”
阿扎尔顿了一下，突然下了狠劲揉着特奥的脸，痛心疾首地批道：“你这个小朋友，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A，你没错！OK？你！没！错！B，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而责怪自己；C，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SCA和布鲁日是什么东西？离开了也就离开了呗。是皇马站得不够高吗？让你忘记了你现在属于最好的俱乐部了？”
虽然垫脚的动作极大地消减了他语气的严肃，但比利时队长还是觉得他展现出了自己非常靠谱——
“噗。”特奥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阿扎尔气到跳脚，“笑什么！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特奥清清嗓子，反过来抱住了阿扎尔，“谢谢你艾登，我知道的。”
阿扎尔微微叹息，薅了两下他的头毛，语气轻柔地哄道：“特奥你看，大家都喜欢你，只除了他们，那有问题的能是你吗？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它去吧。虽然当年他们能让你受委屈，但你也能用表现把脸打回去啊。”
特奥闷不吭声地点点头，阿扎尔摸摸他的脑袋，道：“一切都会好的。”
——唉，他就不应该问的……这事真是……
他拉着特奥坐下，立马挑开话题，热切地问起他RSCA和布鲁日更喜欢哪个、觉得哪家俱乐部最好、哪个前辈人最好、谁又是最强的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美名其曰帮助他提前适应以后答记者问的感觉。
前两个问题特奥倒毫不犹豫地答了“RSCA”和“欧塞尔”，后面几个他就必须得再如何小心翼翼也不为过了。
因为不仅本来就有够难答的，阿扎尔还在听完他前两个问题的回答后拍手叫绝，并立刻掏出了手机开始记录。
几番纠结答了一句“文森特·孔帕尼”之后，特奥夸奖着认真做笔记的国家队队长：“你不去做记者真是《太阳报》的莫大损失。”
“过奖了。我主要觉得普利策奖应该是为我而设的。”阿扎尔正色道。
特奥翻了个白眼，被阿扎尔戳了下脸，“不要借机躲避问题哈，快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