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14
如果他们在酒店、在家、在任何有私密空间的地方，蒂博都会将这句话视作一个邀请的。但现在他们在外头，所以他只能亲特奥一下。
可是这个吻居然也被小朋友拒绝了。
岂有此理！
但是特奥和他说：“这是在外面呢，love, please be a human being.（拜托，当个人类）”
他只好停住，咬牙说：“等我们回去……”
“哦？”特奥高深莫测地微笑一下，“好啊。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比如我的圣诞礼物呢？”
“现在就给你怎么样？”蒂博立刻拉着他站起来，大步走，“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回酒店吧。”
特奥踉跄着跟上他的脚步，难以置信地说：“嘿！你是在开玩笑吧？”
“哈哈哈哈！”蒂博大笑，突然回身偷袭他，轻吻他的唇，得意洋洋地扬一下眉，说：“只是去下一个目的地，bae.”
“大骗子！”特奥怒道，捉住他加深了那个浅尝辄止的吻，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我们去哪儿？”
蒂博笑了下，牵住他的手，“到了就知道了。”
——
“普拉特…游乐园？？①”特奥用德语不可思议地喊道。
他看看面前色彩鲜艳的建筑物，再看看已经走向了售票亭的男友，追上去挂到他背上，喋喋不休地说：
“Thibu，你是在念中学还是什么？我的天哪！我跟你说就连费德都不会在他20岁的时候还来游乐园了！……”
蒂博充耳不闻，掏钱买了两张门票，在偷笑的售票员的目光中，拽着自己分明幼稚得不得了还自觉成熟的男朋友走进大门。
而这时，特奥仍然在刻意用德语讽刺着：“还不如回酒店那，至少那是成年人会进行的活动……”
蒂博终于忍不住带着些威胁说：“可以停止您的德语秀了吗？我绝不会踏进游乐园的、德语水平非常高超的特奥先生。否则我不介意用一点成年人的活动让你闭嘴。”
特奥霎时间截断未竟的话，乖乖和蒂博一起看起地图导引。
但没过一会儿，他又嘟嘟囔囔地哼哼唧唧起来，“我绝不会坐旋转木马的，还有摩天轮，你想也别想。”
……
“Shhhhh --!!!”特奥瞪着眼前耸立的摩天轮大喊。
蒂博忙捂着他的嘴压低声音道：“有小孩子在呢！”
于是特奥再次瞬间消音了，对着不远处的小男孩小女孩礼貌又歉意地微微笑。
门将在他背后无声大笑，拖着不情不愿的男孩登上座舱，载在手机上看了眼日落的时间，悄悄在心里计算。
应该正好。
他满意地微笑一下，屈臂靠在栏杆上，透过玻璃眺望外面染成深黄浅橙的蓝天，扭过头去看特奥。“漂亮吗？”
“嗯。”特奥点头应，拍了张照。
蒂博含笑注视爱人，他的绿眸专注地聚焦于镜头中的画面，他的金发微微闪耀起光芒。他也是景色。
“今天正好是晴天，我们很幸运，不是吗？天公作美。”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特奥放下手机，手臂搭在椅背上，看着他笑道：“我想想，你这么坚持，这不会就是你的圣诞节礼物吧？”
“再等等。”
他既然这么说了，特奥也就等了。
高度一点点攀升，太阳和维也纳一点点沉落，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入目所及的风景一点点变得渺小又邈远。
座舱升至最高点，落日熔金的大片火烧云跃入眼帘。
蒂博回头，朝看得入神的特奥笑了一下，带着点紧张。“So, wanna... share a kiss with me？（所以你想要……吻我一下吗？）”
特奥怔了一下，笑起来。他走过去，侧身站着，而蒂博马上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
“你真的看过那部电影②了，是吗？”特奥说着，伸手勾住了男友的脖子。
弗拉芒人没有答话，他吻住了他。
绚烂的晚霞里，他们长久地拥抱，忘情地亲吻，眷恋地凝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交握，仿佛下一秒世界末日就会让地球崩塌瓦解，又仿佛将永远、永远纠缠着不会分离。
摩天轮缓缓运转，载着恋人一点点重新降落到地面。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天空上最后一抹灿金色渐变成浅粉浅紫。
他们走出座舱，静静地在梦幻的天幕下漫步。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特奥笑道：“虽然对于你来说有点过分纯情了吧，哈哈！”
蒂博不做声地看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忽然轻咳一声，“其实我，我带了两个con——”
特奥猛地呛到了，“别说！旁边有小孩！”
“咳，宝贝我只是以防万一。”
“我看你是蓄谋已久吧？”
“所以你想要用……吗？”
特奥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往外跑，“我们现在就去打辆车。”
“等等！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去！”
“明天再去！”
——
陶希特二手唱片行③。
圣诞颂歌的旋律轻柔地唱着，店主却哼着一首爵士。她在门口那个塞满唱片的货架前晃动着身子，整理一团凌乱，摸到了突出的一个尖角。抽出一看，是The 1975的签名版同名专辑。
她微微一愣，想起来这是一位客人今早预订的，说大概傍晚六点左右来拿，他还特地让她这样突出来摆放。“但也不要太显眼了，只要能摸到就行”，他说。
结果现在快十点了，人还没来呢。
柜台上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她嘀咕几声，走过去接起来。
微微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您好，咳，我早上来电预订过一件商品，您还记得吗？”
“噢，是的、是的，我记得。先生，您是不想要那张唱片了么？”
“不不，我要。很抱歉今天临时有事没有来，我能明天再来吗？”
“当然可以。”店主欣然答应，翻开自己的本子，“大概什么时候呢？”
“呃，抱歉，我问问。”而后声音变得愈发轻而模糊起来，“Babe，准备明天什么时候去拿你的圣诞礼物？”
喔，原来是礼物，怪不得还有这么多门道。会是个惊喜吧，多么甜蜜。店主微笑起来，又想到旧人，感伤地微微摇头。
过了一会，没有回复，那位客人又喊了一声，“Babe？……Baby！”
几乎在尾音落下的同时，重物砸地的声音突兀地传来，他惊呼道：“你在干什么呢？……小混蛋，你——算了，我们一会儿再说。你想什么时候去？”
片刻后，是下一句，“让您久等了，大概十一点，可以吗？”
店主正偷偷掩着嘴笑，闻言赶紧说：“当然可以。只是先生，如果是圣诞礼物的话，这张专辑还有一个Deluxe（豪华）版本，不过没有签名，相近的价格其实还有Oasis……”
“不，不用了。就这个。”客人道：“他喜欢这个。”
“好的。”店主落下最后一笔，合上笔盖，翻回本子，“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sir, geniee deine nacht.（祝您圣诞节快乐，新年快乐，先生，享受今晚。）”
“谢谢您。同祝。”
蒂博挂断电话，在床头靠坐下，目光严厉地看着自己一腿盘起，一腿晃晃悠悠地垂在床沿的、假装无事发生地玩着手机的男朋友。
小混蛋假装没发现他。小混蛋还不打算理他。蒂博冷笑一声，直起身夺走他的手机，厉声质问：
“偷拍我，哈？”
特奥眼神一晃，他的腿倒不晃了，被他收上了床。他嘟了下嘴，心虚道：“哪有，我光明正大……”
他中学的文法课老师会为教过这位学生蒙羞的。蒂博心想。
但这时，特奥眼珠子滴溜一转，又忽然理直气壮起来，“再说我拍你能叫偷拍吗？你不是也拍过我？哼，你以为我不知道？”
蒂博眼睛黑沉沉地盯着他，声音发紧，“可我没有拍过你的裸|照。”
“那就现在拍。”特奥也盯着他，把他的、自己的手机都抽走扔掉，倾身向他贴近，“既然你休息好了，那我们可以不止拍点照片，我们还可以拍点别的，限制级更高的，你觉得呢……”
话音未落，他已经“帮”男友翻了个身，从背后把他整个身体拖向自己，俯身亲吻他的后腰，再往下。
——
第二天，他们如约去了唱片行。尽管《Before Sunrise》里的试听间不在了，装修却一如从前。墙壁上还贴着电影的海报。
当蒂博装模作样地从架子上“幸运地找到了”那张专辑，朝他笑着晃了又晃时，特奥却是真的意外不已。他怔愣着接过来，手指摸了一下光滑的封皮，尤未回神。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们？”
“我看过那个采访。”蒂博自得地抬眉。
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YouTube专为特奥设了一个播放列表，里面是他所有的采访、集锦、甚至广告。而“那个采访”指的是特奥的第一次专访，那时他还在RSCA。当时，大抵是旨在让球迷更了解他一些，主持人问了很多有关他个人的问题。
其中就有一个，是他喜欢什么样的音乐。
特奥回答的是，乐队，独立摇滚，像是The 1975……什么的。后面还提及了他尤其喜爱的一首歌。所以他就知道了。
“感谢RSCA，让我知道你好多喜——”
他突然被特奥拦腰紧紧抱住了，小朋友把脸埋在他胸膛上，小声说：“我爱你，Thibu，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蒂博笑着揉了下他的头发，抚摸他的后颈。
七天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可维也纳也是一座很磅礴的城市——不是指面积，而是指它的文化和历史。这里有太多值得一去的景点。
但他们不着急，坐着公交车、电车、地铁，或者走着路，或者租一辆scooter（共享滑板车）骑着，在维也纳美丽的街头走走停停，全无计划、随心所欲地逛着，看看博物馆和美术馆、吃吃唯有假期才能享受的炸肉饼和蛋糕、喝喝咖啡和啤酒……生活就在这样的虚度时光之中被他们浪费。
他们都默契地谁也不提新年的事。只是，时间却仍一刻不停地悄悄又匆匆地奔流向2020。
2019年12月30日，23:39。
还有最后一天。特奥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觉得像是有一把钝钝的匕首划过皮肤、捅进心脏，但划又划不破、捅又捅不穿，于是只能一下一下地磨、反反复复地戳。
“睡觉了，宝贝，别看手机了。”蒂博从浴室走出来，吻一下他，拉着他倒下。
特奥放掉黑屏的手机，窝进他的怀里，看向窗子。窗帘没有拉好，透出外头的茫茫地飘落的大雪。
——
讨论帖：怎么回事？图哥很久没发过ins了
RT。年终了大家都发起了总结，结果这个平时一天能发好几条的人突然一下子快一周什么都没发过了！为啥呀发生了什么？我还想做阅读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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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也不知，只想默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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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永恒的转发机器推特在休赛期也不工作了，他整个人消失了……[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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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阅读理解可还行，哈哈哈哈哈很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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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猜了吧，大概只是因为他在旅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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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27L
旅游不应该发得更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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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27L
和谁在旅游啊？我看MA（莫妮卡）倒是发了ig，但她在美国拍广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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