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宣传部的广告许可有了，城市日报的商标公示也有了，咱们明天可以打道回府了吧。”赵有德洗完澡，穿着汗衫背心，正坐在沙发上大快朵颐地吃着西瓜。
何春明和蔡守正在餐桌前琢磨着广告合同的事情，听着吃瓜闲人的闲话，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摇头，并未理会他。
见两人竟然不说话，赵有德将手中的西瓜皮扔下，随手拿着茶几上的擦手布，边擦手边晃悠到两人面前。
“做什么呢？”赵有德好奇地将头从两人之间伸出来，试图打断两人的对话。
何春明伸手将这个胖头推开，说道：“明天去和广播站谈的合同啊。”
赵有德朝那稿纸上看了一眼，什么时间段，播什么口播的广告，在什么节目前播什么口播的广告。两人将方案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等着明天谈判。
看着这细致的工作，赵有德是发自内心地感慨：“细致”
何春明见赵有德顺手也拉了条凳子坐下，本就谈论了七七八八的两人迅速将这个话题进行收尾。
“明天就辛苦你了。”何春明语气温柔地拍了拍蔡守的肩膀。
蔡守比了个OK的手势就将东西收拾起来了：“那我去洗澡。”
“诶，怎么我一来你们就这样结束了啊？”赵有德见他们匆匆结束了话题，自己坐这儿听了个寂寞，有些不乐意。
刚想起身就被何春明按了下来：“你坐着，有事情和你说。”
“怎么？”
“你认识榆城城东的那些地头蛇？”何春明一本正经地询问。
赵有德眼神有些躲闪，刚想开口否认，话头就被何春明堵住：“我可是看过你在厂门口的那个树下和别人接头的啊。”
“别想骗我，我知道你给高利贷提供贷款来着，你这个钱滚钱容易被坑。算了之后再和你说。”赵有德怎么算也算是何春明半个长辈，他怎么用钱何春明也不好太干涉。
“因为我姐姐出事了，有你认识的暗地里的路子，一些事情办起来容易些。”何春明开门见山地直接说，也不遮掩自己的目的。
赵有德早就把老何一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不用何春明这么说，他也是愿意帮忙的。
“嗯，你说，你打算怎么办？”赵有德虽然有路子，但是他也不太知道具体该找谁算账。
何春明细细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道：“我猜测这件事情和王一川脱不了干系，但是也只是我的猜测，所以要从张泽那里下手。”
就这样盛夏深夜，两人点着蚊香，坐在餐桌前，一盏白织灯下聊到深夜。
榆镇……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在一个四分之一都是熟人的城镇里。
陈云芬听到女儿出事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情发生的第三天了。
她下班后便匆匆忙忙地往何丽家去。
何丽锁好办公室的门后，就往工厂外走，已经是下班铃响后的半小时了，夕阳正好火红地挂在枝头，不刺眼但依然散发着余热。
周闫齐或许是觉得这阳光恼人，只能躲在墙角的阴影里，看到何丽后，他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