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看见的还是医院陌生而洁白的屋顶，右腿的疼痛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感知，他感觉到周身的温度，他知道他在发烧。想喝水但是张一张口却什么音节都发不出来。
没有亲人，受伤后在医院的孤独感让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他躺着看向窗外，只能看见灰白的天。
罗启从小就没有父母，爷爷奶奶带大，但是很多东西再强也抢不过时间差，工作后第三年爷爷奶奶就相继离世。
之后他活的浑浑噩噩，努力想要融合的集体不知道怎么好像怎么都格格不入，他知道昨天喝醉了，知道有人推了他，他心里有几个人选，这些人他的账他可疑慢慢算。
“嘶”无意动了动腿，他疼得龇牙咧嘴，护士进来看他这样，连忙上前询问：“你怎么了？疼得厉害？”
罗启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护士见他这样也没有继续打扰他的意思，检查了下的输液情况，她正打算出去，却没有想到碰到了医生，医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就带着其他几个护工将罗启抬走了。
“喂，你们干什么？”罗启被推在担架床上的第一反应是他们要把他扔出去，“我有交这两天的住院费，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出了卫生所，就被推上一辆面包车，三个穿着白色大褂的护工看着盯着他，罗启一向奉行能屈能伸，见自己在众人控制范围内，自然笑脸相对：“大哥们，这是去哪里啊？”
在他左侧正拿着他病例研读的护工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去市区医院。”
“我没有要转院，我没有钱转院了，我回去吧。”罗启虽然奇怪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希望被送回，脱离这被支配的境地。
“我们是雇车服务，雇车的人让我们把你送到市医院去。”
那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雇车的人说，如果你看完这个还不愿意去市区的话，就让我们送你回去。”
罗启看了他一眼狐疑地打开了那个信封，里面是结款证明。
然后是一张医生开处方的单子，上头写着一句话：钱是借你的，还钱靠自觉。还钱地址：市区***路，友德鞋厂。
罗启看着这个单子思索片刻后接过护工手上的转院申请，并签字同意，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但是既然能保下自己的腿，那么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说吧……
何春明望着那个开远的‘救护车’，满意地笑了揽着赵有德就要山里：“走吧，我们去抓鱼。”
赵有德瞥了他一眼，又摸了摸自己口袋里少掉的那几百块钱：“你还真是慈善家。”
“我是不是也出现在你那个预知梦境里过？”
“没有。”
“我对你来说，这么不重要吗？”
“不重要。”
“卧槽……还钱……”
“去抓鱼赢过我就还你钱……”
在何春明和赵有德往涌镇上那注明山涧去的避暑的时候。王一川此刻正焦头烂额的应对这突然袭击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