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瘸子一个小头目，能引着这一队倒斗的人停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奇怪，何春明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跟着狗蛋在城东的小巷里左转右转，他边看着周围相似的房屋与巷道，边在心里感叹道路之复杂。
“这么复杂的巷道，那些人能走明白吗？”作为外乡人的那些倒斗的人，会不会一天都找不到刘瘸子家。
狗蛋听了这话忍不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何春,他略带震惊地开口：“你或许是对倒斗的人有什么误解。地下七弯八绕的洞穴他们都搞得清楚方向，何况是这大白天大路上呢。”
何春明闻言，撇了撇嘴，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埋头跟着他走，两人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他们终于到了深处的一个人家。
围着转了一圈，从算是绕到了后门的屋檐下，其实在绕院子的过程中何春明已经隐隐约约听见了小孩的哭声和女人的求饶声。
他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接过这些人来的比他还早，这个时候竟然已经开始审问上了。
何春明连忙竖起耳朵，生怕自己因为晚来，而错过了什么信息。
女人再哭喊着，重复着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老刘什么都没有留给我们。”
以她的哭喊为背景的，是砸东西的声音，听着似乎屋子还没有翻完，何春明想着或许自己也没有晚太久。
听到有人小声嘀咕，他赶忙将耳朵凑近了些墙壁，也抬头看着那个半开的窗户。
“怎么样？找到了吗？”随着询问声响起，翻找东西和摔东西的声音停止了下来。
随后传来屋里一行人踱步的声音。
长久的沉默配上女人的抽泣声，何春明的神经被绷紧，这些人审问人有一手，这样的压迫感，还真强烈。
心里还没有感慨完，里头就又传来了小孩尖利的叫喊：“啊！”
震耳欲聋还带着恐惧与崩溃，显然还是是被扔在了床板或者是桌上，随后是女人挣扎然后又被按下的声音：“你别伤害我儿子，别动他。”
“你老老实实地将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一根一根地废了他的手指。”恶狠狠的声音传来，并配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和它没入木头的声响。
何春明被这场景弄得有些愣住了，他是来听信息的没有想到听到了这么凶残的画面。
这欺负妇孺的行径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他觉得他应该站出来，但是出于理智考量他还是没有挪动自己的身体，自己就像被粘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动也不动。
就在他为里头的人捏一把汗的时候，那个不停求饶的妇人终于是开口了：“他带回来的东西我都藏在了那面墙，第二排从下数第五块砖里头。”
声音带着哭腔与绝望，显然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消息后就将那孩子放开了，何春明在外头听着小孩摸爬滚打后发出的闷闷的哭声，就知道他应该是埋进了他母亲的怀里。
经过一阵敲打后，又是一片物件掉落的声音，听着像是金属居多，瓷器似乎也有。
“没有。”显然他们在那一堆东西里翻找了，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这些人在这里耗费的时间太久了，他们的耐心也在消磨殆尽：“你还不说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