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被……”吴从麟的话还没有落地，就听见了主工作室传来了荣师傅拿着木尺敲击桌子的声音。
“你懂什么啊，你那些稿子都是什么玩意啊。”荣师傅的骂声都要响彻天际了。
何春明倒是没有想到他这一脚刚踏进去，就听见了向来好说话的陈文，也操着一口方言大声地反驳。
“这个是艺术演绎，你这老家伙怎么那么不开窍。”
“就那几个破布条，就那配色，我才不会给你做那些东西。出去出去……”
吴从麟见着荣师傅都要举着棍子打人了，这才赶忙上前打圆场：“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这个戏服我是做不了，画得不伦不类的不说，还说我眼光传统，找其他人做，我可不做。”
其实何春明是知道陈文这部戏的服化道不行的，毕竟他看过正片，这片子十几年后看的年轻人都会开玩笑地说，主角们都挂着抹布闯荡江湖，简直是丐帮神作。
整个故事片全靠演员颜值和故事逻辑性硬生生地撑起的票房与奖章。
审美过不了三十年后的审美。
所以何春明昨天和他约服装设计的时候就对着他说让他等着一起去找师傅。
这在后院就耽搁了一小会儿，这怕什么来什么的，陈文还是和荣师傅撞上了。
何春明趁着吴从麟去安抚荣师傅的时候，悄悄蹭到了陈文身边：“不是让你等我吗？你怎么先进来了？”
“我是和那个引路的说，我要等你的，结果被这老师傅路过听见了，说是我来做戏服的就让我进来了。”
“那你们怎么吵起来的？”
“我拿画稿给他看，他说我画的是垃圾。我一生气就回了一句嘴，然后就越回越多了……”
陈文其实也是不想要和老人家计较的，但是这情绪上来了，他是真的没有怎么控制住，就直接开口怼上了老先生。
两个抬杠的人倒是没有办法要求他们有什么理智可说的，而且陈文这家伙，有一点是不能批评的，就是说他画画不好。
这家伙审美还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对于画画这件事情跟用别人的手画的一样。你说他画得不好吧，也不愿意假以人手，属于人菜瘾大的那种类型。
而且还不让说，一说就燃。何春明也只是从陈雁冰那里听来的陈文这个艺术家的私密禁忌，听着诡异，这真实展现在了眼前更诡异。
何春明没有办法只能出来打圆场。
“荣师傅啊，他是一个导演，不是设计师，也可能是怕自己没有办法好好将服装想法表达，所以想要图画结合的和你解释……”
“哼，不知道尊重长辈的人，这单子我不接。”荣师傅也不等何春明说完直接吹胡子瞪眼，急脾气直接上来了。
这边何春明被哽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声音，犹如天籁：“怎么了？”
小朵带着刘晓朦来的，他们最近接了个单子，想要借着荣师傅这里靠做娃娃做几个样品，好给金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