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请到审讯室的人，还在因为睡眠不足而不停地打着哈欠。因为何春这些日子算是警队的熟人，大家也知道现在他的社会地位不低，所以倒是没有像对待其他犯罪嫌疑人一样上了手铐。
何春明坐在屋子里等了快半个小时，都不知道伸了第几个懒腰，才将林队他们盼来。
“总算来了。”何春明收了自己懒散的目光，直接坐直了，等待着两个警官的盘问。
林队长他们本来在外头已经对好了思路，这一进门看见了坦坦荡荡的何春明，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们见过犯事之后怂得可以跪地喊爹的，也见过两眼一闭拒不配合的，对付这些人他们都十二万分地有经验。
如今碰上一个坦坦荡荡，但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会不会说真话的家伙。林队微微有些愣神，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好状态，将手里的文件都摊开，敲了敲桌面提醒身边的人记录。
林队：“知道为什么抓你过来吗？”
何春明：“知道。”
林队：“为了什么？”
何春明：“为了昨天那个跳了楼的怪物。”
林队简单问他就简单答，换做平常，林队早就要发火了，最烦听见挤牙膏似的回答，但是面对着何春明他多少有些狠不下心拍桌子。
毕竟他作为受害人接受他们问询的时候太多了，一个受害人上了嫌疑人的讯问位，要说他们没有一点责任是不可能的。
林队停了一会儿，没有继续有节奏地发问，何春明抬头看了看正在努力调节呼吸的林队，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应该自己交代。
“昨天晚上我们公司的年会，本来我是在会场里，但是碰见了一个熟人……”
何春明将他如何被人引导出去，如何上了天台，天台上发生了什么，都一五一十说了，他甚至把捡到本子的事情也交代了。
等到何春明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后，林队才发现大家在外头商量的对策一个都没有用上。
什么管道上的指纹啊，书桌上的本子啊之类他可能会说谎的点，他就这么直接交代了。
林队眨了眨眼，用脚踢了踢旁边呆若木鸡的记录员，清了清嗓子：“你说他叫赖关林，这是他临死前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吗？”
“对，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没有印象，那天晚上我才看清他毁容的脸，估计身上应该也好不了。”何春明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知道的都说完了。
林队最后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那，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交代这个本子？昨晚为什么没有和警察主动交代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