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明随即顺着赵有德的话展开思路：“通旗是民营银行，而一般企业都会选择找国有银行进行借贷，你说说为什么赖关林不找国有非找民营的？”
赵有德脸色一滞，似乎有点不开心何春明此时的较真。
不过如今并非是何春明故意找茬赵有德话里的漏洞，而是有更周全的考量。
何春明见赵有德的脸色不是很好，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的猜想也有道理，我可不是和你抬杠，而是和你一起分析而已。如果最后分析的结果是对的，那就证明你猜的没错。”
有了何春明的解释，赵有德虽然不知道何春明是真心这么想还是给自己找补，但心情还是好了一点，继续猜想起来。
“说不定是赖关林的公司业务里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担心国有银行调查资产的时候发现了不一定会审批，所以才会找通旗这种民营银行的头部银行来借贷。”
赵有德的思路越来越顺畅：“而且民营银行发放的贷款利率在百分之十以上，比传统的国有银行高多了。而且赖关林能去找银行借贷，金额肯定不小。”
“大笔借贷代表着大笔收益进账，能有这种好事，你说那些高层怎么可能不接？”赵有德搓了搓自己的食指与拇指，这个动作很明显的意味着钱。
人毕竟是人嘛，总要向现实低头的，谁还能不爱钱呢？
“你这么猜武二十很有道理。”何春明明确的表示：“不过我还是宁愿想得复杂一些周全一些，也不敢抱着侥幸的心态轻易认为他不会针对我们…还是得做好两手准备。”
赖关林此行回国的目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与何春明打擂台，其中隐隐含有复仇的意思，何春明对此十分清楚，所以在面对与赖关林有关的事情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对于何春明的小心警惕，草木皆兵，赵有德拍了拍何春明的手背，“依我看啊，也许是你多疑了…我知道你嫌弃我不如你聪明，但往往聪明人总是容易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化。”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大意了。”何春明脸上的忧虑越发明显。
二人最后聊得也并不是很投机，彼此之间的意见相左，使得这场对话结束得不是很圆满。
此时的何春明一边带着陈云芬出国治病，一边还要处理国内的公司事务，还要为了韩小朵的下落烦心，今天又和赵有德不欢而散，休息时居然产生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何春明放下了手里通过传真发过来的纸质报表，再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时钟，已是凌晨两点十七分。
再翻翻日历，已经出国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
一个半月的时间过去，韩小朵依旧杳无音信，而正在似乎联络人脉的赖关林似乎也来势汹汹，陈云芬的病情也不见有丝毫起色…
连续一个半月的熬夜晚睡，白日里还得花费精力分神处理各种事务，疲惫的何春明在再也支撑不住，径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隔日中午，赵有德在抵达医院后仍不见何春明来看望陈云芬，隐隐觉察出不对，等找到房间一看，见何春明人仰面倒在床上，一时间竟分不出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