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黑暗中，那老龙再度抬起头来，朝着凌霄看了过来。
此时他的眼眸中，明显有些困惑之色。
尤其是紫脸上的呆滞与迷茫，更是令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恐怖的多。
“嗡。”
直到！！
凌霄的身影踏过封印，出现在老龙面前，四目相对，老龙忽然怒张血口，朝着他怒咬而来。
“嗯？”
凌霄眼眉轻挑，周身同样有一股龙意复苏，弥漫诸天。
一瞬间，那老龙的头颅就停滞在了虚空之上，眼眸中透露着茫然与震撼。
祖龙气息！！
他想不通，一个人族少年，身上怎么会有如此纯粹的祖龙气息？
“你是谁？”
只见他头颅缓缓落下，落在凌霄身前，一双深褐色的眼瞳像是一轮魔日，散发着恐怖的辉光。
“陆云前辈说，圣灵佛院中镇压着他的一位老伙计，应该就是你吧？”
凌霄淡然一笑，混沌天龙，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眼前这头老龙，应该就是十大祖龙中代表灾难与毁灭的混沌天龙。
这样的能力，也活该他是个反派，追随了陆云这位魔主。
“哗啦啦。”
混沌天龙老眼颤动，眼底闪烁着一抹浓郁的震撼与沧桑。
“你…你见到陆云了？怎么可能，他…他不是…”
“他死了。”
凌霄轻轻颔首，并未隐瞒。
闻言，混沌天龙身躯一颤，令整座大渊随之崩塌。
而他的眼神，也是逐渐浮现出一缕黯淡，浑身气息愈发萎靡。
“死了…都死了…”
当初他追随陆云，参加了那一场旷世亘古的仙魔大战。
结果，天魔陨落，天魔殿战败，而陆云更是拖着重伤之躯降临了玄天仙域。
混沌天龙始终不离不弃，与他共同进退，却仍旧是被仙族镇压，无力回天。
最后时刻，陆云以一己之力，吸引了仙族视线，为混沌天龙争取了一线生机。
可惜，混沌天龙并未选择逃遁，最终两人皆被镇压。
只是！！
陆云是被仙族镇压，而重伤的混沌天龙却遇到了佛院先祖，被他镇压在了圣山之上。
原本，那位佛院先祖是想驯服混沌天龙，让其充当佛院护法神兽。
奈何混沌天龙性情桀骜，毫不妥协，这才被镇压于此，历经了无尽岁月。
如今，他生机凋零，修为跌落，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仪。
而在听到陆云陨落的消息后，混沌天龙心底最后一丝执念，也终于是彻底消散了。
虽说！！
他早就猜到，在五大仙族强者围杀之下，本就重伤的陆云势必凶多吉少。
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还是陷入了绝望与痛苦。
“陆云前辈临死前，留下了一个传人，如今就在圣灵佛院中，你要见一见她吗？”
凌霄神色漠然，以这尊混沌天龙如今的实力，即便他走出大渊，也很难再帮到凌霄什么。
如此，倒不如直接祭了，将祖龙印记留给汐儿。
这样一来，汐儿就有希望融合其他九大祖龙印记，重现真正的祖龙圣威。
“什么？陆云有传人了？！”
混沌天龙原本暗淡的眼神，又重新恢复了一缕光亮。
而他百丈的身躯，更是逐渐缩小，幻化成一位白发老者，出现在了凌霄身前。
“你到底是谁？为何陆云会将传人托付给你？”
混沌天龙眉头紧锁，苍老的眼瞳中有所困惑。
以他对陆云的了解，绝无可能轻易相信一个陌生少年。
很明显，眼前这个少年，一定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值得陆云放下所有戒备。
“他不是将传人托付给我了，而是还给了我一位天众之主。”
凌霄漠然一语，顿时令混沌天龙瞳孔紧缩，一脸的骇然与不可思议。
“还给你一位天众之主？你是说…你…你…”
这一刻，混沌天龙只感觉浑身血脉沸腾，内心无比震撼。
天众之主！！
这个称谓，只有天魔殿众才会提及。
而这个少年却说，陆云还给了他一位天众之主。
那么，他的身份…
嘶嘶…
“敞开神魂吧，我们也好方便联系。”
凌霄眼底，一缕魂纹悄然显化，朝着混沌天龙魂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