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出门，去厂里开了个例会，张小虎就直奔镇上，钱老汉家的出租屋。
这是一栋私房，三层楼，原房主出门打工了，房子便租给他们。
钱老二、钱老三在门口坐着抽烟喝茶，远远看到张小虎来，吓得直接从凳子上跌到地上。
“妈呀，这瘟神怎么来了？”
“擦，快回家关门！”
两兄弟连滚带爬，可哪有张小虎速度快？
他健步如飞，抢在两人进门之前，来到跟前。
“钱先生们，早上好啊！”
张小虎似笑非笑地说。
“啊，这……”钱老二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滚落。
“你、你好，你来干啥？”钱老三结结巴巴道。
虽说钱老大的伤情有点夸张，但也有属实的部分，那屁股上的青疙瘩是有目共睹的。
钱老三不是傻子，可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变成那样。
张小虎道：“听说你们大哥生病住院了？住哪里？我想见见他。”
“关、关你啥事？”钱老三道。
他二哥则是老实巴交，一言不发，生怕自己一言不合再被打一顿。
那晚当老黄牛拉车的情景，可还历历在目呢。
掏出一个车轮胎的钱，使得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风雨飘摇，每每想到这事儿，他就懊恼不已。
“早知道不给他扎胎，换别的法子了。”
可出了那事之后，他是啥坏心思也不敢起了。
“当然关我事了，听说是我打的，自然得来慰问一下。”张小虎煞有介事道。
两兄弟面面相觑。
门内传来个苍老声音，原来是他们的老爹钱老汉出来了。
“谁啊？是不是四妹回来了？”
“爸，不是，是那个谁。”
钱老二道。
钱老汉出门，看到张小虎，先是心惊肉跳，接着就黑下脸来。
毕竟是打儿子的人，他能给好脸色就怪了。
“你来干啥？”老头儿气呼呼地问。
张小虎又解释一番。
“不给你看，干啥给你看？”钱老汉一边撒泼一边让俩儿子躲进门，“我要告死你，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不但要你赔钱，还要你坐到坟墓里去！”
张小虎一脑门黑线，遇到这样的上了年纪的人，他颇有一点无计可施的感觉。
“这件事就不能好好解决了是吧？”张小虎问。
钱老汉忽然就躺在地上，哼哼歪歪哭天抢地。
“哎呀，打人了，外地蛮子打人了，打死我了……哎哟，我这把老骨头！”
他这一顿哭，颇有成效。
附近的居民，都凑过来看热闹。
大家都认识钱老汉，知道这一家子的德行，远远看笑话，都不凑近。
张小虎深吸口气，得，今天算是彻底碰上无赖了。
本来是来解决问题的，没想到麻烦更大。
“爸，你干啥咧！”
突然，有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又气又惊又无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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