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院进门左边种了一棵石榴树,右边是一株无花果。
西院墙根一片小菜园,对面则是小花园。
三开间的三层小楼,虽然已经过时,可暖黄的灯光映衬下,却显得它格外温馨。
屋内也没有多少装饰,一台边框很宽的43寸液晶电视,一台单开门冰箱,算是这家里最值钱的物件了。
老旧的木头沙发布满斑驳的岁月痕迹,张小虎和苏刚坐在沙发和凳子上,拿茶几当餐桌,吃的狼吞虎咽。
饭后,苏刚安排他在三楼客房住下。
三楼三个房间,其中一间放着农具和粮食口袋,另一间空着,第三间只有一张床,张小虎睡在这里。
他忙了一天,大半夜才睡,吃饱喝足,很快进入梦乡。
另一个人,却是睡得很不踏实。
苏刚招呼完客人,蹑手蹑脚下楼来,不愿意惊醒二楼的儿女。
老母亲睡在一楼,他在一楼客厅也是小心翼翼。
坐在沙发里,刚点上一根烟,媳妇端来洗脚水,疼爱地坐在他对面给他洗脚。
“别,我自己洗。”苏刚挺不好意思地说。
“跟我客气啥啊,难得回家一次,我好好伺候你不成么?”
苏刚媳妇是典型的村妇,傻大粗笨,心眼实在。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任由妻子帮自己脱鞋袜泡脚搓脚。
“这就是受伤的地方啊?”
苏刚媳妇摸着他小腿上残存的一点痕迹,心疼不已。
“昂。”苏刚点头,并不愿意对这件事多说几句。
看着妻子,他眼神有些复杂。
洗好脚上床,躺下之后,苏刚和妻子运动运动,没多久汗流浃背,各自睡下。
可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过一会儿就看看手机,两点半了,再过一会儿看看,三点了。
不知不觉,苏刚睡着了,却是做了个梦。
梦境里,那栋摩天大楼,耸立在繁华都市的郊区,周围一片黑暗,它却是灯火通明。
苏刚在这里工作,已经做了三年多,任职保卫队长,工资也有八千多。
靠着这份工作,他养一家老小,还清了父亲欠下的债务。
如今,苏刚正努力存一笔钱,供儿女读大学。
往日,因为有奔头,他上班的脚步都是匆忙有力的。可今天,他却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大楼里走。
就在不久之前,他接到家里电话,妻子生病了,乳腺癌,如今要保守治疗,每个月至少要2000块医药费。
搞不好,还得化疗、手术啥的,那钱花起来就没边了。
祥和宁静的生活,就在这通电话之后被打破,每天上班,苏刚都是愁眉苦脸提不起劲。
来到大楼中层,这里是副总经理的办公室。
站在那扇双开木门前,他迟疑着,最终敲开门。
“苏刚,进来进来!”
刘一强十分热情地招呼他,还亲自帮他泡茶,对待他丝毫不像是下属,倒像是对朋友。
苏刚受宠若惊:“刘总,您不用客气,有啥工作,您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