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的冬夜十分安静。
吱吱吱!
静谧的冷夜,耗子尖锐的叫声刺穿夜空,在小镇上方回荡。
有夜猫子听到,都觉得刺耳:“妈呀,这是谁一把火烧了耗子窟嘛?”
同一时间,那栋出租给苏刚家的二层小楼,有一个人也是彻夜难眠。
苏刚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皮子跳的凶。
今天,张小虎又来他家了。
其实现在苏刚挺不想见到他的,主要是心怀愧疚。
哪怕已经辞职,苏刚还是觉得闹心。
人家对自己一片赤诚,多次帮忙,自己却差点害死别人。
尤其是今天,张小虎给苏刚媳妇治疗,居然比县医院、市医院的疗效都好,震惊到苏刚。
这个中年汉子,越发觉得愧疚。
他思来想去,考虑要不要给张小虎说那件事。
突然,外头传来吱吱吱的叫声。
“唉,这世界到处都是耗子。”苏刚叹口气,“明天买个盖子,把米缸盖起来。”
租的房子,啥啥都缺。
米缸如今是用一块塑料布遮住,根本防不住虫鼠。
一阵冷风吹来,苏刚缩缩脖子,抽完最后一口烟,转身准备进屋睡觉。
砰!
他一转身,却是狠狠撞上一堵墙。
说是墙,却有温度。说是身体,却比石头都硬。
苏刚撞的头晕眼花,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惶恐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身材不高,背对着光,看不真切面孔。
苏刚也不知这人何时出现,只觉得害怕。
“你、你是谁?”
苏刚结结巴巴地问。
“还有什么遗言么?”
男子问。
“啥?”苏刚懵逼。
“没有,就上路吧。”
男子弯腰,缓缓伸出手。
苏刚吓得毛骨悚然,浑身沁出一层冷汗。
他转过头,连滚带爬向外逃。
虽说是本镇人,但苏刚是在偏远的山村,成年之后,又在外地打工,对这座小镇并不算熟悉。
他慌不择路,居然是逃到那已经被拆的废墟中。
前方小山似的废墟,根本爬不上去。身后是那个脚步无声,速度奇快,可怕的中年男人。
苏刚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灌入喉管,呛得他眼泪直流。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苏刚,他浑身哆嗦,硬着头皮往废墟上爬。
爬没多高,便滑下来,扑通一声撞到一堆砖头上。
“你跑什么?”男子跟在后面,阴仄仄地问。
苏刚一哆嗦,乞求道:“兄弟,我们认识吗?你求财?我家没钱……”
“呵呵!”
男子冷笑,伸手掐住苏刚脖子。
不知何时,他带上白手套。
轻轻一用力,咔嚓,苏刚脑袋歪在一旁,气绝身亡。
扑通!
男子将他扔到废墟上,胡乱扒拉点砖头盖着尸体,又掏出一串钥匙,丢在旁边,转身扬长而去。
他不走大路,专走稻田,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风吹着树桠,扑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