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你也不怕巧巧知道后吃醋?”齐耳似笑非笑。
莫厥一顿,磕了磕烟灰,声音冷了下来:“和你无关。”
“当然和我有关。”齐耳看见他某一瞬间的迟疑,就知道其中必有故事,笑着道,“只要巧巧一天不是你的人,我就有权利追求她。”
莫厥就着烟灰缸敲烟的手指顿了顿,抬眸冷笑着看向他,声音无波无澜,却裹着寒冬里的冰霜:“你试试看。”
那种微妙的态度里,既有恐吓,也有挑衅。
齐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最后彻底凝固在了脸上,脸色跟着微冷了下来。
他知道莫厥的自信,被爱的都有恃无恐,莫厥就是这样。
因为巧巧心里从来只装着他,在爱情里他便永远高高在上,可以永远俯视着他。
齐耳抿着唇静静看了他两秒,转身上楼,不一会儿下来扔给莫厥一小瓶无色液体。
“最好洒皮肤上,追踪效果才会最明显。”
莫厥抬了抬手,准确地将东西握在手里,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说完他就起身朝外走去,背着手指了下楼上:“米凯那儿有结果告诉我一声。”
从米凯家里出来,莫厥直接开车去了马场。
——
他刚一走近,就看见哈木送的花还好好地摆在那里,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每一片花瓣都处在最盛放的时候,是它们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
哈木将它们送给了塔利琳娜。
那根木头大概只是觉得要给大姐头的东西,一定要是最好的,殊不知在莫厥心里,看见它们,却仿佛也看见了塔利琳娜的一生。
在最盛放的时候,生命戛然而止,从此只余丝缕花香在人间飘飘荡荡,最后彻底无影无踪。
莫厥在墓碑前盘腿而坐,他最近有日子没过来了,此刻再来到这里,奇异的发现自己的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
哈木将这里打扫的很好,没有一片枯叶,墓碑也纤尘不染,莫厥给自己点了根烟,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像对着一个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友,缓缓道:“最近一直没来看你,不过我想你应该过得挺好的……”
大片的草海随风起伏,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只是无人能听懂。
他断断续续地讲,想到哪里说哪里,声音始终低沉温和,在温柔的晚风和橘色的晚霞中,静静坐成了一座雕塑。
身边的风一阵一阵,吹过周围的植被响起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始终应和着他的声音。
“对了,哈木……他还真是很忠心,你实在哪儿找的这根木头?”莫厥脸上冷硬的线条不知不觉也柔和了下来,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微笑着道,“还是个挺……珍稀的品种。”
又是一阵风声,像极了有人在絮絮低语,可是仔细去听,又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我看着哈木,再看看自己,总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他吐了个烟圈,朦胧的白雾在他眼前成型又散开,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生前他护着你,我却总是和你作对,即使现在你走了,他还是那样,可我呢……”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女王,哪里会躺在这里。”莫厥抬手抚着那张照片里明媚的笑脸,冰凉的触感似乎透过指尖传递进了他的声音里,一直温和的声音冷了下来,“哪里轮得到别人冒充你,甚至……监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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