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不到竟然有人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作妖,而且还可能通敌叛国之罪啊!”顿时有人跟着附和道。乍一看,好似贪腐,实则是把可以活命东梁百姓的钱粮暗中转运给了他人或是他国,养起了他日可能刀枪相见的敌人,那罪恶简直是挖出祖坟都不能泄愤的事情。
“这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才能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罪孽来?”另外有人附和。自己家挖空心思筹集的钱粮,甚至不惜借贷而来的,却这样被人暗中处置了,还是看不出得了什么好来,典型的损己利人的糟事儿,叫人怎么不疑心。
“有许是张大人一时间犯了迷糊,出了岔子,其实大人却实是财务方面的一个人才啊!”看不管泥腿子出身的一个承袭父辈恩典的官员酸溜溜的跟着说情,平时这个泥腿子还孤傲的很,多是不喜欢打理他们这些同僚,现在栽了,就知道有‘朋友’的重要性了吧!
“郑大人,不知何人提供这些材料,论功行赏也得有他们一份啊!”有人眼馋的问了郑海刚大人,这如果是自己,想必又是一次升官的机会吧!
“哈哈哈。。。这得多谢廖长远廖大人了!”郑海刚不由扶腰哈哈大笑起来,“廖大人敬佩张大人的才干,此次救灾一直跟随张大人鞍前马后的忙活着,却有一次偶尔的机会察觉到了异常,才起了些敏锐的心思,为我东梁查到这巨贪,这是堵了多大的漏子啊!是吧?廖大人?你也过来说说!”
早在摄政王凤霖烨哈哈大笑时候,就感觉到了危险的廖长远,原本就是站在了大殿的后排,听闻众人的议论纷纷,却又悄悄的后退了些,半遮了面,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不到郑海刚居然不贪功,直接召唤了他起来。
他只得忐忑不安的上前,禀告到,“是!微臣察觉到了异常,就留了些心思,生怕户部的作为拖了咱们东梁抗灾的后腿,这都是微臣应当作为的,应当的!~”
“人家都说这廖大人是个纨绔子,可是今日所见,廖大人分明是个谦虚、谨慎,而且极为责任担当的好男儿呀!使得老夫知道了什么叫传闻不实!”老贤王凤维蕴捋着胡须点头称赞道。
“呃,老王爷过奖了!”那廖长远被夸赞的脸色扭曲,潮红,甚至汗津津的,泛着水光,他不仅毫无荣耀之感,反而有一种啪啪打脸的感觉,讪讪的欲要退下。
“噢!廖大人,朕还真是忽视了你呢!不知大人一人做了这么多的工作还是有着同事一起完成的,不如一起请过来,朕也好一一封赏了不是!”凤倾城和凤霖烨叔侄二人看的饶有兴致,见他想要遁去,哪里能轻易的放了。
“呃,是在下和几位书记员都看到了不妥,就留心记录了下来,现在书记员们已经调配到了地方去了,还有一位名字叫‘李玉峒’的还在户部。”那廖长远低头了一会儿,眼珠子转了七八圈儿,忽而报出了一个名字来。
“噗呲~”高位上的凤倾城严肃的表情被打破了,她噗呲一乐,打断了几个想要做出惊愕出声的臣工言语的机会。“果真一条好狗!关键时候,就想乱咬!”
此言一出,顿时惊呆了满殿的文武官员,从未见凤倾城这样粗俗的言语,为何对着明明立功了的廖大人出言毒辣?
她拿起那本最初呈上的账册,翻至最后一页,忽而取出了一柄小刀,沿着缝子拆开,露出一张薄薄的纸张,什么淡墨书写了几行字迹,写了账册的由来,和着二人的署名和时间,交个了内侍送于众人传看。
“这李玉峒是李玉岷的兄弟?”有人忽而疑惑起来,传言说那李氏原本是乞丐出身,后依附于李大安李候爷,也是如窦氏一般,于女帝一同成长,情谊自是非同一般。这个廖长远看着也不是那么蠢吧?怎么捡了这样的人开刀?
凤倾城眼神一甩,站于案前的林月取了一张纸来开始读了起来,“十一月初七,廖长远申时初离开户部去了翠明楼,亥时初离开回府,其间有翠玉为证。”
“十一月十三,去了万悦轩,申时末至戌时初,喝酒十二壶,邀女支三人,消费了银两五百八十二两,其间有灵云儿为证。”
“十一月十五,请了病假,去了奉天庙见了一人。其后收买了三人帮助抄写账册共计三十五册。其三人分别是,万云,方成,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