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姜二爷的后事,已经三天过去了。这几日凤阮清浑浑噩噩的,满脑子翻来覆去的都是二爷留下的话,看来,自己来的时候,就是第一死!生下凤弘硕时候,也算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应当算是第二次!至于第三次,就应该是指去西蜀的事情了。
二爷修习的是玄学,他们早就知道会有今日了?三死三生!倒是不虚了啊!
走在田埂上,前面就是自己家的小院,那烟囱冒着青烟,有人烧饭了吗?
凤阮清快步过去,小院子还是记忆中的那样,就是破旧些。收拾的干净整洁,显然住这里的人极为了解这家人的习惯。打开柴门,厨房里走出一个妇人来,粗布麻衫,头上包着一块同色布巾,抬头,居然是沈萍,二人俱是一愣,“是你?”
相距不到一丈,二人居然相对无言,“饭烧好了!洗手过来吃吧!”沈萍别扭的丢下一句话来,转脸走向堂屋,“我给你准备了爱吃的腌雪里蕻。”
凤阮清忽而鼻子一酸,不争气的又流下了眼泪,嘴角却咧开了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哎!~,再倒点儿麻油。”
“嗯!~,知道了!”堂屋里传来沈萍门哼的声音。
“阮娘,我也要!”窦天祥从她背后转了过来,也伸着脖子跟着嚎了一嗓子。
“娘,还有我!”“我”“我们。。。”阮雨和几个兄弟一起也起哄起来。
“都有!”堂屋里沈萍愣了愣,眼眶子也红了起来,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嘴里应着,手了忙活着。
饭食倒是简单,不过是木薯粉做的酿丸子,杂面窝窝,配了些小咸菜和手撕火腿肉,倒是很合凤阮清的口味,尤其那小碟子的腌制辣椒,格外的合乎凤阮清的心意。都忘记过去多久,凤阮清没有沾过这东西了!
酸甜火辣辣的感觉儿,顿时让人热乎起来,好似血流都快了很多。凤阮清出了一身汗,那种被捆绑的感觉立即轻松了很多。“快去换一身干净衣服,莫要着凉了!”沈萍捧了一套衣服过来,看着就是刚做不久的,细细的蓝色棉布衣服,里外深浅不同,却针脚细腻,显然花了不少的功夫。
“谢谢娘!”凤阮清抬手接过来,随口谢道。话一出口,二人都是浑身震了震,凤阮清转身去了里屋换衣服去了。沈萍又抹了泪,吸溜了一声,去厨房烧水去了。
饭后,凤阮清穿了那身棉布常服,很是舒适的出门溜达消食,走到自己家的菜园子边上。居然那几分地还没有荒芜,里面种了大蒜,香菜,还有些菠菜等秋冬季节的菜蔬,也是挖采的好时候。她蹲地上看了会儿,猛地抬头,忽而愣住,“不好!忘记大事了!”
“什么?”阮雨等人已经散去,窦天祥跟着前后,不明所以的看着凤阮清神色骤变,立即戒备的左右看看,没见什么异样。
“神婆!”凤阮清站起来,快步向前跑了过去。
神婆通常没有什么存在感。她的年级应该不小了,如今昔日里的五老都去世了,神婆也不知如何了!
“神婆?”还是那柴扉小院子,咋一看没什么不同,但凤阮清知道里面别有洞天,她抬手一推,“吱呀!”久无人来,门叽叽呀呀的打开了,破落的旧日院落,如今落叶铺满了地面,堆积的半人高。蜘蛛网挂满了边边拐拐的地方。
窦天下不知还有神婆这号人物来,只是紧紧跟了凤阮清的身后,准备随时应付突发状况。
凤阮清愣了愣,没有仙音缭绕,没有庙宇高堂,也没有那神乎其神的老妇人,“神婆,你在哪里?我回来了!”
忽而一阵小小旋风自她面前刮起,扫了满院子的落叶不知飘于何处而去,露出院落里原本面貌来,一堆枯骨残骸,躺在院落的一角,已经不知多久了,淡淡梵音缭绕,院落中光华流转,庙宇高堂,一妇人坐在台阶只是,双眼凝视着她,艰难的抬起手来召唤,“过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