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烟慢悠悠地啃了块糕点,然后含含糊糊地道:“行吧,慢走不送。”
“这次的事情,算你欠本殿个人情!”
云一泽深呼吸了口气,才瞥了云轻烟一眼,只扔下一句话,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等人走没影了,云轻烟才悠哉悠哉地耸了耸肩,“我帮了你那么多次,可都没有说是让你欠人情给我……”
血影这会进了竹亭,哑声道:“公主……抱歉,我本来应该将那些尸体处理干净的,不然也不会留了空子给三殿下。”
“无妨。”云轻烟笑弯了眼,她轻声道:“眼下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情捅到陛下眼前,只是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个事情一直深究下去。”
“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血影看着云轻烟,轻声问道。
云轻烟思忖了会,然后点了点头,“这样吧,盯着云一泽那边,如果他的人真的在调查的话,那就给他们下点绊子,然后再随便警告几句,相信云一泽会清楚我的意思。”
血影没有异议,“我知道了,公主。”
于是血影离开,云轻烟则是又捧起了自己的话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入夜,雾蒙蒙遮掩了月,透不出一丝的光亮进摄政王府。
在摄政王府的一处密室中,穿着玄衣的男子痛得满脸惨白地躺在床榻上,身边大夫一直在为其施针,每次针落下,就会换来男子难以抑制的闷哼声。
大夫瞧见了男子疼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忍不住说话,想要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大人,只要挺过这段日子,你身上的紫色裂纹便可尽数消退。”
“具体需要多久。”可能是许久未说话了,明止一开口,声音就嘶哑得很。
大夫连落了几针,又为明止把了把脉,才轻声道:“大抵三四日,就没有问题了。只是,大人这种强行祛除裂纹的法子,虽然奏效,但之后你的身体怕是夜夜都会如坠冰窟,疼痛辗转,必须要靠喝药才能维系。”
密室里忽然沉默了下来,这里头潮湿得很,隐约还能听见水落在地的滴答声,叫人心情愈发沉重。
好久,密室响起一声轻轻的呢喃,“没事,这样就好。”
大夫无奈地看了明止一眼,终归什么也没说。
两人无言,气氛诡异。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密室的门从外头被人打开,然后有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明止……药王谷来信了!”
顾溪到了床榻前,瞧着明止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都被银针所占据,不禁露出了担忧之色,轻声对那大夫问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夫摇了摇头,“很不好,稍有不慎都会令病恶化。”
顾溪闻言,手微微一抖,然后看着明止,“药王谷的信,你看吗?”
即便痛得能令人昏厥,哪怕身子都软无力,也不能让明止低头。
他忍着身上的痛,伸出手来,“把信给我。”
“我给你读吧?你现在这样拿信都费劲。”顾溪有些为难地看着明止。
明止还是坚持道:“把信给我,自己能看。”
顾溪拗不过明止,只好将手里的信给了明止,但又忍不住抱怨了句,“你迟早得逞强死,真不知道你这性子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