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下午两点,是夏日里温度最高的时段,房间里的气温已经到了不能忍的热度,李金生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然后从床上扯下一床被子,给郭导披上。
这样,二人的谈话才得以继续。
李金生拿出一支笔,一张纸,放到郭导面前。
郭导强忍着不适,用右手拿起笔,笔尖落在纸上。
空气在扭曲,眼前模糊的气流在旋转。空调的风叶发出“噗哒噗哒”的干扰噪音,仿佛陈旧的木门被大风刮动的声音。
笔尖转动,开始在纸上游走。
李金生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地上湿漉漉的。
脚印一路到窗边,在他们谈话的茶几面前站定。
一会儿,笔停下,“吧嗒”倒在桌上。郭东莞泄了一口气,吓得不轻。
李金生拿起纸,纸上娟秀的字体。并非古体字,而是当代简体。
“得幸见大师,我的两个姐姐有救了。请您把她们分别挖出来安葬,拔掉借魂钉,我姐妹三人好去转世。还有八天。”
李金生看着纸上的字,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漫不经心地说:
“你说一半,留一半,就想让我办事。你赖在剧组不走,掐着导演的脉门,又害的一群大人小孩人心惶惶,你以为自己是个良善之辈?” 李金生冷笑一声:
“给你说话的机会,你却一点诚意也没有,那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郭东莞抬头四处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他紧张地说:
“你在跟谁说话?”
忽然,郭东莞站起来,嘴巴张大,脸憋的通红,如同被人扼住喉咙一般。说不出话来,眼睛圆瞪。
李金生怒斥一声,从指缝弹出一粒桃核,直接飞到郭东莞的嘴里。
郭东莞感觉脖子骤然一松,跌坐在椅子上。
“别吐,含在嘴里。”
郭东莞立刻坐直了身子,把嘴里的桃核咬住。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胃里有了温度,好似肩头的生命之火也燃了起来。他感觉到有点热。把被子扔回床上。
李金生站起身,顺着水迹走到卫生间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点燃,扔进了浴缸之中,迅速的关上卫生间的门。
下一秒,卫生间里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声音空灵阴森,令人遍体生寒。
浴缸“咣咣”作响,犹如铁锤砸地。
“啊……”
随后,传来指甲刮过浴室门的“咯吱”声,一声接一声。
刮得郭导心如蚁噬。
“这……这……”他张了张嘴,却最终不敢问。
李金生听着,女人的声音愈来愈弱,直到没了声音,只剩下恐怖的呻吟声。
“她……受伤了?”郭导含着桃核,试探着问道。
李金生摇了摇头:
“没有皮囊,谈什么受伤。她瘪了魂而已。”
“那……”
“等着……”李金生不再说话,郭导也不敢再问。
中途副导演来了一次,被门口的蔡晶莹拦住了。
“田导,我请了高人,在里面解决问题,您稍后再来。”
副导演莫名其妙地走了。
从正午等到太阳落山,从傍晚等到晚上。
“那个,”郭导不好意思地说.:“我想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