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奇提了提肩上的背包,跑步追上马苏华。三人并排走,凌天奇在中间,马苏华和凌世林在两边。两人并没有言归于好的意思,谁也没站出来认错,道歉。皆沉默寡言地沿着通往外面的甬道走去。
甬道呈四方形,椭圆顶,高三丈,宽四米,深不知底,有那种岁月雕刻的独有花纹。墙壁两面间隔有序的镶嵌着铜油灯,半镶半露,露出的部分积满灰尘,在头顶上方一尺左右,不知添油后是否可以点燃照明的火光。
三人用光珠照明前行,安静的墓地没有太多声息。凌天奇、凌世林穿的是运动鞋,脚步轻,寂寂悄悄。马苏华穿的是底部特硬实的皮靴,踏在石砖地哒哒响,在甬道形成一种特别的回音。好像有图谋不轨的变态鬼鬼祟祟地玩尾行。
走过五分钟的路程,又一具干枯的尸体映入眼帘。尸体被几十只两寸长的三菱利箭射穿胸膛,脑门上一只箭头贯穿,当即毙命。鲜血顺着菱口放干,流淌一地,也已干涸,但见深褐色的血液固体。地上堆满了弓弩的箭,有的箭头深深没入地面,插进地砖,仅露出半寸尾巴。死者应该踩中王陵防盗的机关,才会被扎成刺猬。这汇集了古代技高术明的能人易士的智慧成果,虽已过去几百年,但依旧完好如新,性能强劲,对未经允许擅自闯入,猖狂的盗墓者施行无情的裁决。
凌天奇把光珠向前推移,光芒中尸体枯萎得只剩骨头,面皮如熏干的腊肉,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头顶稀稀落落的头发,无法辨认死者生前的模样。但衣服样式新颖,明显是现在服装工厂生产的商品。
“这些盗墓贼真是太不小心了。”凌世林站着说话不腰疼,“笨得要死。一个个都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走上前放下光珠,摸索干尸的衣服。它没有背包手袋之类的储物工具,工装服十二个口袋全被凌世林翻了个底朝天。找出红双喜软壳香烟一包,一次性打火机一个,瑞士多功能军刀一把。
凌天奇见凌世林又开始活跃起来,不由开玩笑说:“听你的话外之音,你是要栽在鸟拉屎的地方咯?”
“死相!”凌世林笑起来,“我当然要栽在鸟不拉屎的……”忽然意识到语句的错误,不笑了,阴郁着脸,“铲屎的,感情你这是在调戏我!”
“呵呵,如果不是他们以身试之,我们这种对古墓一知半解的门外汉未必比人家幸运。”凌天奇笑说。
马苏华没笑,她拍拍墙壁,跺跺地板,听了几声回音,说:“他们趟过后,大多数机关应该被触发。不过也得小心,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可能还有没触碰到的机关。别着急当刺猬。”
凌世林用死者的衣服垫在箭头上,拔下尸体身上的利箭。凌天奇看见凌世林捣腾尸体,实在看不下去,说:“死者为大,就别亵渎了吧。”
凌世林开心地笑着,“你懂什么。说不定这家伙在古墓里寻着宝贝,背着同伙私藏了。我找到后回去古玩市场卖个好价钱,后半辈子吃喝不愁。所以我借个光很有必要。”他把死者的上衣的链条拉开。原来工装外套里面还有两个暗袋,在左右胸位置,只是被箭头钉死了,怪不得他要拔下死者身体内的箭头,原来是贪财好利,妄图顺手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