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凌世林心无旁怠地构思反击计划,反复推敲,推倒之前不完美的假设,不断完善之际,冯建新似乎打够了,攒积的怒火如潮水涌退。他最后重重踩了凌天奇一脚,以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得意的表情笑了。
“回来那几天,饭吃不好觉睡不着,就想着怎么复仇雪恨,现在舒服了。”他笑着走向秦时月所在的车,坐上副驾驶。“走吧,走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仅仅如此?单单傻愣愣地打一顿?”碎花格子衫对冯建新难以置信,“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关你屁事,我自有主张。”冯建新狂妄地说。
秦时月笑了两声,不以为然,右手转了方向盘一圈,手指按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的节奏敲击着,发出皮质物沉闷的响声,没有说话。
“走吧,走吧。”
秦时月松手刹开车走,车子经过马仔旁边时,冯建新叫声停车,按车窗下的遥控板沉下玻璃车窗,抛下放在手套箱的两捆百元大钞,说:“我改变主意了。给我每人卸下一只手,让他们留个终身难忘的记忆。”
秦时月饶有兴趣地看着零时变卦的冯建新又哼笑两声,分不清是轻视嘲笑还是会意一笑。碎花格子衫乐了,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冯建新嘛。”
凌天奇、凌世林听完身躯一震,不寒而栗。如天气风云般变化无常的冯建新称之为变态也毫不为过,上午晴空万里、艳阳高灼,下午却是乌云闪电、暴雨滂沱,转念之间便要断人双手,其手段之残忍、毒辣,与《倚天屠龙记》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的天山童姥相差无几。
头大脖粗的马仔头目捡起钱,毕恭毕敬地目送冯建新等人离开,那模样仿佛在说财神爷一路走好,恕不远送。马仔头目等冯建新走得没影了,转身看了眼凌天奇与凌世林,从车上拔出一把短柄开山刀,拇指刮了刮刀锋试试刀的利钝,说:“小子,别怪我们无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要怪就怪你们不达时务,为什么要跟有钱人过不去是不是?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呢?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抓紧了。”马仔头目吩咐小弟,接着严然肃穆,举起手里迸着寒光的开山刀,斩向凌世林的手。凌世林全身哆嗦,颤抖不停,不知是吓破胆还是想挣脱束缚,躲过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