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白脸有啥不好的,走出去还能给你长脸不是。”子雅回忍不住笑了起来。能板着脸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放眼天下,怕也只有我师父一人了。
“别臭美了,也就比你师兄长得顺眼一点,能长什么脸呐,”文木不客气地打击道,“当然,臭美也没错,但不能当绣花枕头,两面光,里面一包草。”
“谨遵文爷教诲,小的定然不会辜负您老的厚望。”子雅回呵呵地道。
“师父,您老把玉脂膏传给我吧,我天天涂脂抹粉,总有一天会变白吧。”晏昊丧气地道。
“你师弟的编排有啥好计较的,”姜尔雍莞尔道,“男孩子粗犷一点有什么不好,阳刚威猛些,更能吸引女孩子的倾心。”
“师父……”晏昊不禁一阵脸红。
“师父说得没错,”子雅回连连点头,“师兄忘啦,天贶君牛眼牛鼻豹子头,胡子鬓发分不清,他家的娘子不是出了名的美女么。”
“师弟要是羡慕天贶君,那咱们来换个脸吧。”晏昊哼声道。
“熙哥哥,天贶君的妻子很美?”文木倒也见过天贶君嬴奇,长得确实五大三粗,说是头野牛也不为过。
“人家的娘子我哪是好去窥视的,闲弟要是问起旁的却是有些尴尬,不过天贶君家里那位倒确实见过,因为她出自岐黄一脉,名叫许碧如,年少的时候曾在我沂山宗府修习过,是朗州武陵县绿萝山许氏门主许维的胞妹,确实算得上个大美女,听说当年天贶君为娶许碧如还跟霍桐山郑氏闹过不愉快。”
“哦?这是为何?”文木好奇地问。
“天贶君和郑氏子弟郑书绵为了许碧如争风吃醋呗,闹得过于凶了些,轰轰烈烈,差点打成生死架,最后三家门主坐下来谈了好几回才总算是消停了。我那时年纪还小,都是从父亲和兄长们那里听来的。”姜尔雍笑道。
“都差点打生死架啊,”晏昊也很八卦,“师父,谁对谁错呀?”
“情爱上的事,只有情深情浅之别,哪里什么对错之分。”姜尔雍慨叹道。
四人没走出多远,又看到了几具倒在路边的尸体,皆是死于穿胸剑,不到两里的路上,零零星星的尸体加起来不下四十。姜尔雍除了怒火填膺外,心里不禁也有些自责,毕竟□□是在灵识上。
察看尸身耽搁了些时辰,走到去大藤山的岔道时已至午时中,本想着就地生火做饭,没想到还真有人找上门,寻他们的麻烦。
阳寿县北边出县的官道行至这里除了官道外,还有一东一西两条分岔的山道,路边有个歇脚的凉亭,名唤“挹翠亭”,此时亭中坐满了人,粗略算下怕是有五六十个,看架式好似是专门在此候着姜尔雍一行。
姜尔雍打量了一下亭中那群人,不是修真界的,也不是魔门中的,每个都是一身的短打,装束打扮像是一群苦力山民,但都很年轻,脸相也多是凶悍,姜尔雍心里下了定论,这群家伙不是匪就是贼。心里不禁起疑,他们一行四人除了佩剑外,身无长物,这群毫无道行的跑来寻衅所为何来?
“尔等可是打阳寿而来。”子雅回还没开口问话,对方有个一脸横肉的家伙率先出声了,人长得牛高马大,一看就知道有身蛮力。
“废话,这一条官道打南边不是阳寿还能是哪。”子雅回傲然地回了个白眼。
“两个俊秀的青年,一个白脸少年,一个黑熊少年……咦,少了个小屁孩,到底是不是这几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看向他们就像是看着圈栏里的牲口似的,想宰哪个就宰哪个。
“甭犹豫了,你们要找的肯定是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晏昊气不打一处来,刚被师弟调侃成大马猴,到这竟又成了黑熊,老子皮肤就有那么黑么?不行,回头得跟师父说,我要变白,我要天天涂玉脂膏。
“嘿……听说几位是做大买卖的,黄金成堆,爷等手头拮据,向几位借点金子周转周转。”横肉汉子握起身旁的朴刀走了过来,亭子里其他人跟着纷纷抽出单刀。
“哟嗬,手头上正痒着呢……”文木说着就要上前被姜尔雍给拉住了。
“一群凡夫俗子,不劳闲弟出手,”姜尔雍对两徒弟道,“下手别太狠,莫下杀手,给点教训就行了。”
“徒儿明白。”晏昊说完抽出明玦剑飞身朝那横肉汉子而去。
子雅回也不甘落后,举起遏云剑冲向刀群,一时乒乒乓乓声四起,夹杂着怒骂声和惨叫声。
这群乌合之众确实不禁打,不消片刻功夫,全被晏昊子雅回给制伏了。
“师父,这些家伙怎么处理?”那群人捂着手抱着脚的在地上疼得直哼哼,晏昊把那横肉汉子给押到了姜尔雍面前。
“我们要打此地过,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姜尔雍问那横肉汉子。
“今天一大早出门上工,碰到个算命的老头,跟小的闲扯,说他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黄金,堆成山似的,还说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带那么多黄金上路也不怕遭人惦记。小的一听便心动了,跟那老头细细打听起来,他说你们是来阳寿卖名家字画的,货款只收黄金。小的一时糊涂,便纠结了一起做事的这帮兄弟,想发笔横财,没想到……”满脸横肉的汉子心下奇怪,一开口便问何处得来的消息,怎么不先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那算命先生什么模样?”晏昊踢了一脚那汉子折了的膀子,疼得他鬼哭狼嚎。
“白眉白须……长得跟……神仙似的,我看着不像是坑蒙拐骗之徒,这才信了他的话。”横肉汉子抹了把眼泪鼻涕,狼狈不堪。
“嗤,还好意思说人家坑蒙拐骗。”晏昊不解气地又踢了一脚,立马又是一阵惨叫声。
“滚吧,别再作恶了。”姜尔雍嫌弃地挥了挥手。
“多谢好汉们不杀之恩。”横肉汉子一听说放过他们,也不管带来的兄弟了,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赶紧往西边山道上蹦跶而去。
“等等,你留一下。”姜尔雍身影一晃,突然抓住子雅回身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
其他人一听,生怕姜尔雍反悔,把他们也留住,一时顾不了身上的疼痛,吓得跌跌撞撞赶紧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