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在关民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震撼,那些世家子弟凭借着祖宗的余荫,天生就是镇守使,指挥佥事,而自己家人拼上了一条性命甚至连一个小小的锦衣卫都保留不住。
慢慢的,那些世家子弟身边的走狗凭借着自己主子的威严狐假虎威,为虎作伥,世家子弟骄纵跋扈,欺善良民的印象一点一点的像尘埃一样压在了关民的心里。
而他作为锦衣卫,主要的职责却不是替天子形事或者保护百姓,那是很多时候可笑的需要出面给那些世家子弟还有那些当大官的擦屁股。
关民想要反抗,和自己的千户据理力争,觉得不应该让天生尊贵的锦衣卫做那些人的走狗,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让千户认同,千户反而让他停职回家,以后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天子宁有种乎,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那些世家子弟凭什么能够这么做,一股子叛逆的心思在关民心灵慢慢的膨胀咆哮了起来,不过关民这没有勇气这么做。
毕竟他自己还要活着,在这人世间苟延残喘,他还有家里人要照顾。
后来关民的母亲离世了,而关民自己也查出了一种在当时没有良药可医的疾病肺结核,大夫告诉关民以他的身体来看,顶多活不过两年时间。
此时此刻关民下定决心,他要反抗,和那些朝廷当中作恶的大官和世家子弟作斗争,他要一刀一个,把那些丑恶的嘴脸全都斩杀。
关民的功夫很好,手上是家传的形意门的掌门,绣春刀也从几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一刀下去就能劈断七八根竹子,再加上肺结核之后体重日渐消沉,关民的穿房越屋的轻功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这一切的一切才组成了关民杀死这三个人的充分且必要的条件。
“其实杀了人之后你大可逃走,凭借你的功夫官府的人抓不到你,为什么又要自己来投案呢。”
这让秦白有些费解,毕竟哪怕是肺结核,关民也还有两年的时间,能够让他做很多事情。
关民听完了秦白的疑问之后,冷冷一笑,摇了摇头道:
“杀不干净的。”
秦白皱了皱眉头,想说话却没有开腔。
“知府的儿子还会是知府,卖炭翁的儿子才会是卖炭翁,而臭丘八的儿子还会是臭丘八,这些是不会变的,他们太多了,我杀不了也改变不了。”
关民冷笑开口说道。
一句话不由得让秦白感觉浑身有些颤抖,脊椎骨都冰凉了起来,在21世纪何尝不是如此,富翁的家族延续财富,而穷人的家庭则长久贫穷,一个简简单单的改变二字何尝容易。
“愿以我血鉴诸君。”关民死死的盯着秦白道:
“秦大人,我希望你是个好官,如果不好,我在阿鼻地狱等着你。”
话音未落,关民的瞳孔突然放大了数倍,眼睛睁得如同鸡蛋一般大小,紧接着喉咙当中咯吱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向了屋顶的大梁上。
“关民。”
秦白朝着已经背过气去的关民大吼了一声,赶紧让监狱里面的人把大夫找来。
过了好久才有一个大夫匆匆赶到的监狱,对于这些大夫来说,这些犯人的疾病,主要以安慰为主,所以连药箱都没有带,一看到倒在太师椅上的关民,大夫连连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