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因为冷肃说:“那些以讹传讹的流言蜚语你一直不在意,我真想知道,你进这个娱乐圈到底在意什么。”
在意什么?
还能在意什么。
“我进娱乐圈是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怎么着也不能辜负中戏的老师们对我的谆谆教导吧!”
想了想,她从冷肃怀中挣扎出来,用手肘撞了撞他,“口渴,帮我倒杯水。”
其实是她刚刚喝过药剂,唇齿间的苦涩一直久久不散,令她有些难为情。
她大概是太久没有和人那么亲密接触,以至于现在和冷肃抱着,她竟然会诡异地有了顾忌,担心自己会不会有口臭,药的气味会不会熏到冷肃……
一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意这些细节,她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得了恋爱脑,一大把年纪了,不过是和前男友复合没几天,就变得浑身不对劲。
趁着冷肃去吧台倒水的空档,颜焱将自己都松靠在沙发中,无力叹气。
她得尽快调整好自己,不然一直这般恋爱脑,一遇到冷肃就没了自己的原则底线,这样的自己就是她本人都唾弃。
应该是两个人相互给与、共同付出、位置平等的在一起才叫恋爱。
若是其中一端天枰失重,那这段恋爱也早晚会出问题。
好吧,每一段感情都难以避免会出现一些问题。
“温度刚好,喝吧。”冷肃将水杯放到她手中,在她身边重新坐下来。
“谢谢。”
她双手捧着水杯放在嘴边小口小口的喝着,让自己回归到正题上,“冷肃,我真不打算告王琳玉,这件事情你别管了。”
惹得冷肃蓦然沉下脸,语气不悦极了,“她害我女朋友险些瞎了眼,你让我不管?”
“我自己处理,总吃不了亏。”
“怎么处理?录音让骆经口头警告,放人离开?你信不信,她今晚就会在网上曝光这件事情。”
“那就等她曝光再说,反正她被取消参赛资格,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冷肃桃花眼微眯,“你就不管自己在网上的名声?”
“我又不上网,管不了那么多。再说,也不是人人都认识我。”她一脸无畏,语气也是惯有的一派轻松。
像是无论网上舆论如何,她都不曾在意。
冷肃只觉得自己的一拳重重打在了棉花上,之前他故意为之的心思无不成功,偏偏——这份成功在颜焱这里,什么都不是。
她不在意网络的舆论,那怎么可以。
冷肃目光死死锁住她的一举一动,沉默了三秒,蓦地冷笑开来,轻轻松松便拿捏住她的命脉。
“被认识你的人看到,你也不在意?”
颜焱措不及防呛了一下,手中的水杯不稳还撒了一些出来,弄得她手心都湿了。
男人嘴边噙着笑,脸上说不清是恶意还是满意,一手拿走她的水杯,一手抽出抽纸,然后拉住她的手一点点的帮她把手心的水擦拭干净。
颜焱只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她没有那么多心思顾及那么多。
确实,正如冷肃所言,她不在意网络的舆论,但认识她的人会怎么想。
若是利丰看到网上那些一个比一个骂得严重的网络黑子的言论,什么炒学历没文化,严重一些的牵扯到没教养、老师没教好……
这也就算了,她还一点儿回应也没有。
还不得把利丰气死?
她的沉默与脸色的变化都被冷肃看在眼里,眼中的恶意虽然褪去了些,但还是泛着幽幽冷光。
“悠悠,一旦进入这个圈子,你有引导粉丝的责任,如果因为你的不澄清、不声明、不引导,造成粉丝之间发生事故,与你就有间接关系。”
颜焱没考虑过这层关系。
她这些年独来独往惯了,加上自己这张脸没少惹麻烦,一直都不在意周围的言论如何,只要不伤到她,她都可以忽略不计。
但正如冷肃所说,如今她要进娱乐圈成为一名艺人,偶像明星,还要积攒自己的人气粉丝,那她是不是……真应该去澄清一下那些不实言论?
“粉丝圈有一句,粉随蒸煮,意思是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就事论事而言,你整容是事实,热议最大的是你炒中戏学历,这两者目前还没有引起什么蝴蝶效应,但如果有粉丝被你的舞蹈歌唱实力圈粉,从而效仿你去整容,炒高学历……”
冷肃难得在颜焱面前长篇大论。
颜焱不知不觉便被冷肃代入其中,顺着他的思维细想,还真觉得自己不作为确实是在变相引导他人。
忽然间意识到了自己不上网、不理会闭麦的做法确实不妥。
她自以为真相并非网络所云,她行得正坐得端,没做任何违背侠义道德的事情,但却忘了公众人物应尽的社会责任。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身为艺人虽然没有管理粉丝群体的权利与义务,但引导粉丝……
想到这里,颜焱忍不住反手握住冷肃的,不确定的问:“我……做错了?”
“你本身并没有做错,但这个时候你应该站出来澄清,而不是任由舆论发酵。清者自清在娱乐圈是大忌,路人黑粉根本不看你是否清,只会听风就是雨。”
得逞的笑意溢了出来,冷肃忽然恶意的想到,王琳玉也不是什么用处都没有,起码颜焱眼睛看不见,他便不必再隐藏自己苦苦压抑的情感,可以肆意而发。
“好、好吧。”颜焱收回手,想去摸自己的手机,又停下来,“不行,这件事情得多长计议,跟我经纪人商量商量才行。”
她微博号还在骆经那里,即便要澄清,也要和骆经商量一下内容。
“嗯,好好商量,以后多关注网上的舆论。”
“好。”
确定澄清的事情后,颜焱便有了几分困意。
见她不一会儿连便连打了几个哈欠,冷肃猜出她这几天是累到了,送她回房间睡觉后就离开。
颜焱一觉醒来时,已经接近晚上八点。
郑荣君来看过她几次,见她终于起来,立即十万火急地汇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