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忘不掉陈珂临走之时的那个眼神，带着怨恨、伤痛和不信任交织在一起。
陈珂如果选择恨她，她也无话可说。
毕竟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如果她当初没有告诉陈珂言非和闵清颜的真正关系，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自己死心了。可是就是她说出了实情，才让陈珂一点点泥足深陷。
或者说，如果那晚她能直接劝住言非不喝酒……
但凡她多做一点，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瓷头痛地把手腕搭在额头上，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找陈珂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解除和封墨琛之间的关系。
苏瓷回到办公室，封墨琛对着电脑说了几句起身，应该是刚结束一场互联网会议。
“去个厕所这么久，你再不回来，我大概是要清场进去找人了。”
封墨琛走过来，动作熟稔地想把苏瓷抱过来，被她一个闪身躲开。
“我又不是犯人，用得着你这么防着？”
抱了个空，封墨琛的手悬在半空一会儿又收回，“不是犯人，我担心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眼神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性质，苏瓷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转移话题，“我那天请你帮忙保存的监控还留着吗，我想看看。”
封墨琛收回目光，把自己的电脑搬过来对着她，“我已经看过了，不过我猜想，你大概已经猜到了是谁。”
苏瓷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电脑屏幕上，在她进入酒店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视线，王琳然扶着一个男人走进酒店。
镜头转到走廊上，王琳然在看到她之后，明显顿了一下步子，然后朝着反方向走过去。
镜头又转到晚上九点多，苏瓷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那两个追她的年轻男人出现在王琳然住的那个房间门口。
视频是被剪辑过的，为的就是让她看得一目了然。
苏瓷忍不住嗤了声，她还真是和王琳然犯冲。
“这还不是最精彩的，想不想听听她的故事？”
封墨琛的手把玩着她的头发，脸上的笑却透着几分寒意。
“故事？那个男人？”苏瓷转过头挑眉。
“我夫人就是聪明。”封墨琛扬了扬下巴，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张男人的照片，“有没有觉得这个面孔有点熟悉。”
苏瓷皱眉，她在封氏的时间很短，认识的人大多都是秘书部的，所以对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印象。
“看来以后要多带你去开董事会议。”封墨琛叹了声，眸子里仿佛有化不开的浓雾，“王琳然那晚献身的男人是封氏的一个董事，大概是因为上次算计你没成功，害怕你和言非合伙对付她，所以急着给自己找个靠山，有宋远恒在，我不插手这件事，言非想把她赶出去都很难。”
提到言非，某人脸上明显写着“不开心”三个字。
“不过王琳然应该怎么都想不到，她欺负的小秘书是封太太，所以注定吃亏。”
“我才不是封太太！”苏瓷鄙夷一眼，这么说来，那两个男人还是宋远恒的手下？
出卖自己的身体来对付她，王琳然可真看得起她啊！
苏瓷转过头，就看到封墨琛也在看着她，一副话还没说完的傲娇样。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封墨琛拖长了尾音，墨黑的眸子锁定在她的脸上，随即摘下她的墨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