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一个人回家,饭桌满满地摆了七八道炒菜,跟过年一样。
父母看他进门,眼睛盯着他,声音一致,“大琳呢,你没叫过来?”
郑子强什么话也没说,自已弄了一碗饭,埋头吃起来。
郑妈回头埋怨起郑爸,“你不知道,大琳不爱吃羊骨子,还弄了一锅,满屋都是膻味!”
郑爸一脸苦笑,他就好这口。
吱地门响了,一身干净深蓝长裙的大琳瞅着他们。
郑爸郑妈屁股还没挨座,赶紧站起身,只有强子还在狼吞虎咽,谁知道白天他只吃了两包子,真饿了。
大琳接过郑妈递过来的米饭,乖乖坐在强子旁边。
整顿饭,除了郑妈没完没了絮叨饭做的不好吃,菜又没味道,几个人只顾埋头吃完。
大琳去帮郑妈收拾碗筷的功夫,强子瞅了她两眼,直接回了小屋,躺在床上,耳朵竖起,机灵地听着外边动静。
心中抱着一种侥幸,一种奢望,希望奇迹会出现。
天更黑了,大琳在跟母亲低声聊天声没了,接着外屋门响起脚步声,渐行渐远,突然,大板仗咣的一声,彻底安静下来。
他扒上被子,巴巴等得上眼皮与下眼皮直打架,了无生趣在闭上眼睡去。
不知什么缘故,半夜突然就莫名其妙惊醒。
往常强子一天累了,躺下就能着,哪怕外边狂风暴雨,辟雷下刀子,也影响不到他。
今晚盯着外边黑不隆冬的天,他睡不着了。
眼瞅天角一道鱼肚白,朦朦亮,外屋地,母亲叮咣叮当起来做早饭,他才晕沉沉又睡了。
“强子,强子,几点了,大琳等你半天了!”
强子醒了,觉得都没睡多一会儿。
正做一个香甜美梦,被人扒醒,恼怒要跟人蹦高。
睁眼看到一张老妈的脸,才看清外边已经日上杆头。
坏了,忘记今天要出早摊了。
他骨东爬起来,洗了一把脸,扒口饭,就穿上衣服往外跑。
“站住,大琳让你今天别出摊,她早上等你一个时辰,快去问问,有什么急事!”
啊!
有事?
郑子强慌了,什么急事,不会是跟大琳的病有关吧。
他又想起医生说过,这种病虽然三十岁达到顶峰,之前随时会有意外,大琳最近表现得太奇怪了!
他匆匆出了大门,朝对面跑去。
千万别出事!
心中祈祷,闯入大琳家的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大琳抑躺着,面色苍白,一只手伸出,有气无力去拿桌上一杯水。
在听到声响后,弱弱支撑身子,朝强子笑了笑。
“强子,我怎么感觉有点难受呢!”
强子脸色被吓白了,比当初她要离开这个城市还害怕。
不会她的病,提前发作了吧?
“你别急,我没事的,让我喝口水,刚才去你家就有点气端。”
根据那个大夫描述,这种遗传病出现早期征兆,最初就是身体无力。
郑子强还记得,大琳母亲从十几岁发病后,好好坏坏,折腾了十几年。
但是,他还没有积攒下治病的钱,否则就能送大琳去燕京医院看病,那里有炎夏最好的医院和大夫。
他也想过,不行就去国外。
在网上,他查过很多资料,国外资料显示,这种病有效治疗办法,只是除了手术费,零零总总,加一起要近百万的费用。
眼下,他也不知怎么办,仅有的一万块钱早投到那只垃圾股上了。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是那么没用。
“大琳,……怎么办啊!要不去医院,开副药吃,你先喝水……?”
说完,他起身往外走,想先找母亲商量一下。
“噢,没事,喝点水好多了,你别走,我还有事!”
沙发上的大琳深吸一口气,喝过水后,脸色似乎缓和些,也不那么急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