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楠伸了一个懒腰,一大早被尿憋醒可不是件舒服的事。
迷糊着双眼的布楠一步三晃下楼去,这个酒馆房间里也不放厕桶他也是受够了,每次有尿意都要跑到外面去受一番冻。
还好现在是早晨,如果是夜晚,他就要发疯了。
真不知道那帮政者老爷是怎么忍受的,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实在不想来第二次。
他原本觉得自己是起的够早的了,可是走到楼下便迷迷糊糊瞅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伏在酒桌旁,这个身影看起来像是那个巴巴撒市长。
这老家伙难道又睡不着觉么,怎么这么早就来到楼下酒馆喝酒,这酒馆的劣质酒他也喝的惯,真不知道这个政者是怎么当的。
布楠觉得这阵日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已经不止一次向戈丁盟卫提议回罗纳都去。
可是戈丁盟卫根本不听他的话,戈丁盟卫还是把希望寄托在那个马夫的身上,这真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情。那个马夫何德何能,怎么就能相信他呢,就凭他那句话就能够判断他能把胡瑟塔斯公子找回来,别逗了,谁还不知道琪六的本领,不就是在马厩里铲铲马粪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变化,马夫永远是马夫,即使他说的再好听他也改变不了他是马夫的儿子。
这是一个浅显的道理,所有人都明白,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改变命运,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那些笨蛋的一厢情愿罢了。
布楠早早就认识到了这点,他才没有白日做梦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接他老爹的班,将来做一个很好的糖果商人。之所以进远游学院,也是因为他老爹觉得多接近罗斯托夫的公子有利于自己糖果生意的开展,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才没有考虑。
所以他特别看不起彼夫,那个跟他同行的雀斑脸,这家伙明明就是一个卖假牙的,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装什么政者,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想到撒尿,布楠的小腹又一阵疼痛。
匆匆跑到门外偏僻角落放完水,布楠浑身轻松,但是清晨的寒意让他浑身一哆嗦。他抬起头,貌似东方的太阳还没有冒出头,天空还是被黑暗所占据,只有那颗启明星闪闪的发亮,好像在一步一步驱赶着黑暗。
这鸟地方的的冬天还真冷,寒冷让布楠更加怀念罗纳都,这个时候罗纳都应该都在收集柴火准备过烟囱节和恶魔节了吧。想想自家的壁炉里噼噼啪啪作响,自己躺在摇椅上小口小口偷喝着他老爹的梅子酒,布楠不自觉的心头一热,那种惬意才叫生活,现在这寒冷的体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三步并两步跑回酒馆,布楠拿起酒馆吧台后面的烈酒喝上一口,浓烈的味道直呛心头,顿时一股暖意裹遍全身。
这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御寒的方法了……
这鸟地方,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布楠心想。
不行,我还是要说服戈丁盟卫,我们现在应该赶紧回去,不能在这里无所事事了,胡瑟塔斯公子已经失踪这么久,再不回去亲自向罗斯托夫总督说明情况,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一定得想个法子让戈丁盟卫大人知道,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去依靠邮鸟,有时候邮鸟并不可靠,必须亲自去汇报情况才能体现出诚意来。
这种事情他这个未来的生意人都能想明白,为何高高在上的职业者,斗者戈丁大人想不明白呢?布楠很是不解。
当然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糊里糊涂,越是糊涂的人越是能够活的长久。
布楠不愿再想下去,他对自己当初的冲动有一点点后悔。虽然作为胡瑟塔斯公子的小跟班,而且是最铁的那种跟班,但此时他还是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有点冲动了,他没有考虑到这个咕噜山是这样的场景,更没有想到,离开壁炉后的冬天是这么的冷……
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绝对不会选择来咕噜山的。
一定要想个办法让戈丁盟卫选择离开这个地方才行,哪怕不回罗纳都也行啊。
喝了一点酒的布楠顿时失去了寒意,身体从上到下都开始发热,尤其脑袋,也开始一阵阵的抽风,胡思乱想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