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通红一片,浑身的杀意誓死要将他碎尸万段,他不自觉放低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诱哄,“葵榷,你先起来。”
萧湛站在直对面,她俩这姿势太过亲密无间,她的左臂搭在他的右耳上,两腿将他紧紧夹住。
萧硕不由说分将她推开一点,“弟,你别误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的。”
她气喘吁吁地松开了手,临走前想骂他可吐不出半个字,她红润的脸上已经辨别不出是害羞还是愤怒。
但门被甩的很响,旁边的萧硕都被吓到了。
萧硕将皱巴巴的外衣理了理,搂过他的肩摔门也出去了。
萧湛被他拉着往小巷深处走,怕他往烟火之地走,忙抓牢他的手道:“哥,我要死,也不会去卖.色。”
萧硕不以为然的笑着,“你想卖,我还不同意呢。”
顺着往墙壁上的水珠还在流动,滴答滴答的响,有人拦住了他们满脸的惊恐,“别再往前面走了,闹鬼啊!”
萧湛犹豫着看向了他,而他笑道:“鬼我也不怕,来这什么没见过?”
说完,萧硕踩上满是青芜的台阶,叩开门时满空的尘埃在飞扬,他呛了几口道:“我费劲千辛万苦到处打听到这个地方,完全能让你心满意足。”
“不是有人说这里闹鬼吗?”他刚说完,眼前堆放的书厚厚的摞列到了屋顶的位置,这里全是书却没有一个人。
萧硕敲了敲门反复多次喊道:“有人在吗?”
“在的在的。”一道声音确实传进了他的耳里,可他举目四望后依旧无一人。
萧湛躲到了他的背后,手搭在他的肩上就露出了半张脸道:“哥,不会真的有鬼吧?”
顷刻后有个人的头从书堆背后绕了出来,大约年过六十,老头的脸上坑坑洼洼跟被人啃过一样。
萧硕让他去里面翻书看,张嘴正准备询问一些事。
老头伸出的四肢类似蜘蛛一样的触角,就趴在书堆上来回移动了一会,不悦的嘟囔道:“但我不接见任何人,都出去。”
萧湛没稳住,后退几步倒进了他的胸膛上。
老头嗓门一吼那声音更大了,“还不快快死开,看书也不成。”
萧硕摸了摸他发僵的手臂道:“老爷爷,你也被人强迫着打了针?”
老头爬了过来,很诡异的是他走路真如爬行动物一样灵快,时不时发出的细微声响让他头皮发麻,这下一靠近老头才将他里里外外扫视了个遍,面上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也是?”
“对。”他一点头,老头瞬间欣喜异常还恭迎他们进来,用嘴巴叼着一个纸杯倒了水来,可里面还漂浮着一只苍蝇。
萧硕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为难,就怕刺激到老人家,仅仅是摇了摇手道:“我们刚刚吃过饭。”
萧湛去抽了一本书拿在手里《跟女人相爱,五步妙招》,他准备翻开看,还没打开手中的书不翼而飞,被一本名为《黑法罪恶的一生》所取代。
萧硕屈起的手指敲了敲书面,“弟,拜托你了,我一看书就犯晕。”
萧湛扫书极快,“黑法,为了在城内抓白巫师,险些屠了一座城,这永远也无法掩盖他的罪行,可没有人站出来揭露,他们活的荒唐。”
“黑巫师学院里的书,没有一本记载了这件事,也没有任何黑巫师们的黑历史。”说完,老头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烟杆,磕了磕桌角抖落了一地的灰。
他放远目光道:“你们可知黑暗森林?”
他俩果然一问三不知,老头不厌其烦的说:“要去黑暗森林,得过一道城门。人要建城无非两个原因,第一保护自己的族落不被别族侵.袭,其次是为了防止奴隶逃跑。”
萧湛指向书页上写的极其潦草的字,还好还能辨别出来,补充道:“这座岛的位置尤为特殊,它不必经历海上龙卷风的洗礼,也不用被海中巨蛇给击沉于深海,很适合人来繁.衍。”
老头慢悠悠的爬过来,“可他们建城,以上两个原因皆不是。”
“黑巫师一登岛,将土著居民都杀的所剩无几了,文化凋零了,书理所当然没留下一本,建城很久之后,有一群像你们一样的人才登了岛。”
萧硕看了看两臂的肌肉以日益可见的速度增长,“有人也将药带到了这里?”
老头点头,“黑法将其占为己有,将他们驱赶到森林里自生自灭,谁知道他们还能顽强的存活下来。”
萧湛安静的听着还翻看到一页,上面画了成堆成堆的尸.骸垒起来有人这么高,“黑法拿他们做实验了吗?”
老头低吟道:“对,经过几十年的演变,巨人的增长速度是寻常人的几倍以上,他们大多定居于最东边,而地精们是失败品。”
老头将杯里的水喝的一滴不剩,那只苍蝇被他当作美味佳肴一般在嘴里咀嚼,“地精的身上可谓是承受了最多的诅咒,又被称为耐打的种族。”
萧硕扬起了头道:“诅咒?”
老头用枯瘦的手指敲了敲他的脊背,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道:“黑法不会让那帮老头子教诅咒,就怕有人用来对付他,他可小心自己的小命。”
老头又道:“诅咒分为轻则让你失去感知的一项,比如嗅觉、味觉、听觉,重则直接上升到你的祖宗十八代。”
萧湛轻声问:“没有可解之法?”
老头笑着说:“有,但失传了,据说白巫师可以,但这里没几个白巫师了,该抓的都一个不剩了。”
几道唏嘘声里,唯有还在阵阵出神的萧硕率先打破了沉默,道:“我不会也变成巨人吧?”
老头回道:“因人而异。巨人大多聚集在中间地带,他们也痛苦,要忍受肌肉的撕.裂感,而且智商还会随着时间倒退。”
萧湛浑身一震道,“智商都出来了,难道你也是被赶到这里来的外来者?”
老头发出了哑笑道:“我是唯一一个从黑暗森林里逃出来的人,在这里、人都不敢走的鬼屋里,活了很多年了。”
萧硕的眼前晃过那张脸,手指一抽动已经问出了口:“葵榷,你知道是谁吗?”
老头大笑时嘴里的牙都掉光了,“响当当的人物啊,屠城的人里她是杀的最多的,理所当然得到了黑法的赏识,一路平步青云,才有了今天。”
萧硕刚将门合住,他的声音还时不时在耳边回响。
此时墙头的水花溅落了一地,狭窄的小巷里有人在轻哼着小曲儿。
钬三更半夜跑来,就因为她一声命令他不敢不从,一走近他低笑道:“是什么事,让你烟不离手呢?”
葵榷停止了哼唱,一支香烟被她深吸了一口,一边聚精会神地观赏着一只蟑螂在她的脚边爬来爬去。
她抬起头投去平静的目光,“还是我太心慈手软,到头来真让人火大。”
钬靠在旁边的墙上数着钱,“不管怎么做,他是一个好货。”
“从未有一个男人敢来挑衅我,谁都知道逗我的,是什么下场。”
说完,她脚边的那只爬动着的蟑螂抽.搐了几下死后,她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钬低下头道:“都死了。”
葵榷将这只碍眼的蟑螂踢飞出去,“他该死吗?”
钬毕恭毕敬的说:“或许他能满足你想不断杀人的欲.望。”
葵榷也想过将他留着,她随便折磨他都死不了,不正合她的意,其他人随便一下就哼唧半天吵的她头疼,可她说:“我会杀了他的,亲手,这种人留在世上,让我不能清净。”
“他扰乱了你吗?”
葵榷单纯不打算跟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产生关联,“要不我出个高价钱,你将他买了吧。”
钬笑道:“真的?当时候你出尔反尔,我可就要高几倍的价钱卖出了,可不想你再拿着赎金过来。”
葵榷掉头就走,他还正想调侃她也许会为一个人反悔,一把钥匙砸中了他的头部中央。
石子路上被她踩的咚咚响,她回过眸淡笑一声道:“交给你了,记得给我钱。”
钬低声道:“把烟戒了吧,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听他们说容易成瘾的。”
葵榷踏着的一双木屐不小心踩进一滩水里,她抬起手抚了抚微松的乌发,低下头时唇角一勾道:“我也想戒,但总是情不自禁成瘾。”
她在河边洗了把脸,对着在河面漾起的涟漪下这张诡异的脸,道:“我只爱杀白巫师,这是我毕生的使命。”
一直青蛙跳到荷叶上,呱呱的叫,她红着眼眶望了过去,它还在叫,让她破口大骂道:“你还笑?!我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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