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考书本上的知识，两年时间通过死记硬背，把所有的法律条文全都背的滚瓜烂熟，王小天自己也能做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王娜娜就更不用说了。她正准备用这种方法作弊，考取芙蓉学院的高中部呢。
但是，如果是案例分析的话，王小天就麻爪了。因为案例本身就很复杂，往往能适用的法律条文，又有很多种，如何找到最准确的条文，进行最适当的裁量，的确很复杂。
杨益蒲能以接近满分的成绩，通过律师执业考试，说明他不仅熟悉法律条文，更具备细致入微的分析能力，以及精准的判断能力，是个难得的人才。怪不得林道清会与他交往。
杨益蒲羞涩的笑了笑，道：“雕虫小技，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王小天再次打量杨益蒲，看到他穿的衣服很普通，而且有些破旧，看上去很寒酸，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牛皮包，好多地方都已经磨出毛来了。牛皮包上放着一本书上面写着《资本论》。
王小天很奇怪，问道：“恕我冒昧。杨兄，您生活是不是遇到了困难？为何如何……朴素？”
杨益蒲有些尴尬的挠头。
林道清笑道：“小天你是不知道。杨兄最大的爱好看书。从来都是手不释卷。只要手里有书，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他全都不在意。”
王小天道：“那也不至于这么朴素吧？难道杨兄是单身？”
杨益蒲尴尬地点头，道：“是单身。”
“怪不得。原来是没人照顾。杨兄，你该找个夫人了。”
林道清道：“谁说不是呢。我都说过他好几回了，但他从来不上心。”
杨益蒲更加尴尬，“在找，在找。就是还没找到合适的。”
林道清笑道：“等会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好好找找看，有没有看上眼的。”
杨益蒲连忙摆手，道：“别，别。我就不去了。上次去那里，弄的我下不来台。”
林道清忍着笑，道：“这次不会了，我保证。”他顿了顿又道：“咱们先喝会茶，聊会天。等天黑了再去。”
王小天很好奇，但他没有问。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非常不好的预感。
夜幕降临。林道清驾驶着他的轿车，载着王小天和杨益蒲赶往他口中所说的“销金窟”。
车越往前走，街景越熟悉，王小天越不安。他想找机会离开，但又怕给林道清和杨益蒲，留下不好印象。
在王小天的忐忑不安中，车子在观云阁前停下。看到熟悉的建筑，他顿时萎了。
一位打扮的非常精神的小伙子上前，为林道清拉开车门，彬彬有礼地问候：“林少爷，晚上好。”
林道清点点头，指了指后面的车门，道：“那边。”
小伙子立刻走到后面，拉开杨益蒲的车门。杨益蒲有些拘谨地走下车来。
王小天小声对林道清说：“道清哥。这个地方，我就不去了吧。我年纪还小。”
林道清道：“什么年纪小？我十五岁就来这里玩了。还有，你觉得这是什么地方？夜总会？还是青楼？你错了。这里是娱乐场所不假，但绝对是最高档的。”
“在这里，你享受的是艺术，是美酒，还有让你尝过之后，再也没办法忘记的美味。”
林道清说着下了轿车，然后弯腰从车门中对王小天道：“快下来。别扭扭捏捏的。”
王小天叹了口气。他怎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当然想进去享受那些美食、美酒，甚至是艺术表演，但他更怕遇到熟人。特别事那个风华绝代，美艳无双的女老板。
王小天走下车来。林道清伸手拉住他和杨益蒲的胳膊，道：“走，走。别婆婆妈妈的，让别人看笑话。”
观云阁门口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一些人也的确往这边看了两眼。但并没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或交头接耳。大家都井然有序地走进去。即便偶尔遇到熟人，也只是心照不宣的轻轻点头打个招呼，并不会停下来寒暄。这应该就是男人的默契吧。
进了观云阁的大门，便是一个长条形的吧台。两位精心打扮的美少女，站在吧台后面。客人们上前，报出自己的名字，少女会说出他们定的房间位置，并请一旁的工作人员，将客人们带进去。
如果没有提前预订，十有八九会无功而返。因为即便有空位置，也多是边角旮旯，影响享受艺术。
林道清拉着两人走到吧台，道：“我姓林，定了天字二号。”
吧台里的美女，微笑着看了一眼登记册，道：“欢迎林少爷。这位服务员会带您过去。”
这时，穿着一身青色制服，尽显玲珑身材的古杏荣走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王小天，略微一怔，立刻恢复正常，对林道清轻鞠一躬，脆声道：“林少爷，请跟我来。”
古杏荣带着三人从楼梯走到三楼，然后，进了左边第二个房间。房间布置的很雅致，桌椅帐幔，古色古香。北面的那面墙上开了一个巨大的窗户，窗前摆着一张桌子，围着桌子三面摆了三把椅子，唯有靠窗的北面没有摆放椅子。
林道清带着两人走到桌前，指着前面道：“一会在中央的舞台上会有表演，咱们这个位置最合适看了。”
王小天虽然来过观云阁不少次，但都是没营业时过来的，对于观云阁营业时的状况，他并不知道。听到林道清如此说，他忍不住望过去，看到观云阁四面是楼，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塘，水塘中央有一个十平方米大小的舞台，悬在水面上方一米左右。
正北面有一道楼梯，从二楼连接舞台，供艺人通行。艺人在舞台上表演时，三面高楼里的客人，可以在自己的包厢里边吃边看。
古杏荣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麻利地泡上一壶茶，连同三只杯子放在桌子上，问道：“林少爷，晚餐怎样安排？”
林道清道：“就按你们今天的菜单做三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