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不成东林党人想弄死朕?”崇祯皇帝开玩笑道。
经历了前阵子与东林党人的争斗,他其实现在已经逐渐摸清楚这群人的底细。
无非就是群起而攻之,教唆天下读书人共讨之,纠结天下百官威胁之,实在不行就搞搞联合。
这些招式看起来吓人,崇祯前阵子也着实吃了一惊,但现在细细想来,文官集团和武官集团针锋相对将近三百年了,从来都是互相拆台,即便因为商税的事儿短暂联合,可这种联盟是何其的脆弱。
有了这次的经验,再加上接下来要组建的军队,崇祯现在对东林党人不再是愤怒,而是蔑视,还是带着微笑的蔑视。
铁打的皇帝,流水的朝臣,咱们慢慢玩就是了。
“皇爷万万不可轻率呀!老奴……”王承恩一直守候在一旁,看到崇祯皇帝竟然不当回事,一时有些着急,但话却只说了半句,似乎是有不忍言。
“是呀陛下,东林党人可不都是蝇营狗苟之辈,微臣看宫内最好还是多派些人手。”韩山河直言道。
锦衣卫才重开一个多月,他可不希望看到皇帝的个人安全出什么问题,锦衣卫本就担着侍卫的职责,倘若出了事,莫说让锦衣卫重振雄风了,估计会被直接裁撤掉、并永世不得翻身吧。
而王承恩的想法却跟韩山河不一样,他是皇帝的家奴,即便成为了东厂厂督,也基本上没想过要让东厂怎么怎么样,而是想着能把崇祯交代的任务完成就够了。
“王大伴儿何以话只说半截,朕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崇祯瞥了一眼吊友,不满的道。
“陛下,您难道……难道忘了二皇子吗?”王承恩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崇祯闻言似乎陷入了追忆,从前任的记忆中,崇祯很容易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这事儿还要追溯崇祯二年,当时灵璧侯家的二公子突然请求前任召见,原来是老灵璧侯突然病死,侯府长子想独吞家产把老二排除在外,这老二也是个狠人,直接找了前任告状,说他家里仅存银就有五十万两,甚至还说了很多其他细节,让前任信以为真。
当时正值辽东在与建州女真人征战,国库缺钱缺得厉害,才十九岁的前任又是个急性子,得了消息后立即写了一道中旨,要求灵璧侯捐出家产为朝廷分担压力。
一开始侯府长子百般解释自己家穷,可奈何有老二指使,前任派去的太监很容易便找到了灵璧侯家藏银的地窖,于是侯府长子不得不捐出了整整肆拾万两银子给朝廷。
这事儿按理说也没什么稀奇,毕竟勋贵与国同休,国家太平时你勋贵跟着享乐,国家危难时自然要出力。
可仅仅半个月后,才出生三个月的二皇子朱慈烜离奇夭折了。
恰巧也是在此时,朝野上下都开始传前任压榨灵璧侯之事,甚至连钦天监的人都说这是天谴,前任迫于压力,只得又把那四十万两银子退给了灵璧侯府。
虽然不知道前任当初怎么想的,但看王承恩这表情,应该前任当初被气得不轻。
不过现任崇祯皇帝身为穿越者,深受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主义的真传,才不会信什么天谴。
这多半是被勋贵们编排了,想到此崇祯皇帝也终于变得慎重一点了。
自古以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面的招式来多少他都不怕,可就怕那些鸟人来阴招。
“这样,韩爱卿再挑些身手好的侍卫值守,后宫各宫门王大伴儿派人盯好,所有出入后宫的太监、宫女都要询问盘查。
另外,朕的膳食除了尚膳监的人检查外,王大伴儿你也着人复查。”崇祯想了想道。
“奴婢遵旨微臣遵旨!”王承恩、韩山河二人齐齐领命。
后宫不允许除了皇帝本人外的其它男人进出,这差事自然要交给王承恩,其余宫殿的侍卫自然是锦衣卫最靠谱点,安防加膳食都安排好,三人心里都安心了点,韩山河随机就打算告退。
“韩爱卿莫急着走,近来多亏了厂卫,朝廷才得了那许多银两,朕说过事成之后必然让你们二人对手下有个交代。”崇祯皇帝坐在御案前边说边随手写了了两道中旨。
王承恩、韩山河对视一眼,都是眼睛一亮。
这些天东厂、锦衣卫确实忙坏了,又是查贪官、又是查勋贵的,同时还要满天下去帮崇祯找人,比如那个什么宋应星,还有个叫吴又可的,都是他们听都没听过的人物,可算是把厂卫折腾坏了。
关键是最近俩月厂卫可都是无底薪运作,说白了,崇祯压根就没给人发过一毛钱,他也没钱,满朝文武对厂卫本就持反对意见,更是不可能给钱。
王承恩、韩山河最近俩月基本上一直都是在用爱发电,王承恩是一直给手下洗脑,大抵上是国朝危难为国效死就在今日那套。
韩山河则给部下讲故事,讲当年锦衣卫最风光时代的故事,讲他重振锦衣卫的宏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