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南低沉的话音落下，小遥便感觉到一抹复杂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脸。
她不得不转头：“赵司南……不对，如今是李傕瑜将军，又或者，是大名鼎鼎的南公子？”
小遥说完，嘲讽一笑：“说真的，赵司南，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还用戒尺督促你读书，你心里可能觉得我是个傻子吧。”
“既然你背后有太子旧部帮扶，还有如此多的身份，武功又高强。我，我如今可能也帮不上你什么了。”
她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冷漠。
从前的小遥对赵司南或许有失望，或许有无奈，或许还有许多愤怒。
但都是诚心诚意地对他。
如今，小遥却眼里带着一抹疏离，略带着防备看着他。
赵司南心底闪过一抹痛意。
然而，他的脸上反而扬起一抹笑意，直接将面具拿了下来。
俊美的五官赫然出现。
“小遥，这并不是我本意。这些年来，想害我的人太多了。你若是我的身份，必然也会有所防备。”
小遥心地只觉得好笑，这是承认他一直防着她了？
赵司南却又说：“小遥，我如今来，只想问你一句话。那封信上，还有那一日我所说的话，必然是真的。你为何没来？”
小遥看赵司南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带着一抹真挚。
她想相信他，却又觉得自己不该相信他。
赵司南只是个纸片人，小遥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
根本不可能给他任何承诺。
更何况赵司南揭露真面目之后，背后的隐瞒渐渐浮出水面。
他曾经的一言一行，原来都是假的身份。
如今赵司南为了回京都，甚至可以装模作样地和复仇人的亲生女儿九公主把酒言欢。
仿佛真的把自己当驸马一般。
她又如何相信赵司南对她是真的？
小遥在心底摇了摇头，只觉得讽刺。
“赵司南，我身上还有什么你能利用的地方吗？你尽管说。毕竟，我洛遥，可是洛家的人，洛家对前太子忠心耿耿。如今，我定然也会全心全意的帮扶将军。”
赵司南听小遥冷着声音，这般说道，心中顿时一顿。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恍然之间，失去了什么一般。
曾经小遥对他的点点滴滴，如今全然消散，赵司南觉得心中一痒，想要抓住些什么。
他眼神顿时阴鸷起来，像是再也装不下去了，一把按住小遥的肩膀：“所以，你和你那个玩伴情夫，决定好要在一起了？”
“啊——”
小遥只觉得肩膀一痛。
她想要掰开赵司南强硬的手指：“你在说什么？什么玩伴什么情夫？”
小遥这副模样落在赵司南眼里，明明非常无辜，他却更加笃定起来：“洛遥小姐，你曾经跟随父亲在北疆待过一段时间。”
“能够记下古籍记载中的一笔一画，却连一个活生生的人都记不住？”
她难道是故意隐瞒那个人？
想到这里，赵司南只觉得小遥如今的故意疏离他的话，还有前几日的拒绝，好像都与那个人有关。
小遥眼看着赵司南神色有一些阴霾，复杂的磨光当中闪烁着一种可怕的侵占感。
她看了看这里，荒郊野外，远处的马车根本都看不到身影，这里还有高高的花丛挡着。
若是赵司南暴露了真面目，在这里直接杀了她，说不定都不会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