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的人全部沉默，良久，夜黎重重叹息一声，“朕累了，今儿就到这吧。”这场特意为夏芷嫣准备的闹剧也该收场了。
夜黎站起来刚要走，却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的倒了下去。
“皇上！”
“皇上！”
站在夜黎身后的太监惊叫着跑过去扶夜黎，官员妃子们也纷纷站起来想要上前，却忽然，大殿里的人都东倒西歪的倒了下去，几个呼吸间，还清醒着的人寥寥无几，夜羽夙他们五人，坐在最下首位置的韩大夫和一名官员，以及扑倒在桌子上，口吐鲜血的夜黎。
这时，十几名皇宫禁军打扮的人走进大殿，但他们进来之后看也没看夜黎，反而将大殿的大门关闭，而后分列两侧守在门口。
看到大殿内的情形，夜黎心中大骇，但他曾经十几年在沙场出生入死，又十几年身居皇位，即使是现在的局面，也很快冷静下来。
他忍着胸口的剧痛看向夜羽夙，“羽儿，这，是怎么回事？”发生如此异变，夜羽夙却面色不改，纹丝未动，他一定是事先知晓了会这样。
“夜黎，我不是你的儿子。”夜羽夙平静开口。
“不可能，羽儿，朕知道很多人质疑你的身份，可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朕调查过你的身世，也做过滴血认亲，最让朕深信不疑的，是你有一双和筝儿一样的眼睛，你和我们谁都不像，但你的眼睛，和筝儿一模一样。”夜黎大口喘着气，艰难道。
“你能调查到的都是我们想让你看到的，不管你多么笃定，我都不是你儿子，不过我们确实有些渊源，十几年前，你灭了皇室满门，却唯独漏了我。夜黎，你刚才饮下的毒酒，无药可解，你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当年满门皇室死无全尸，但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把这些都告诉你，也算让你死个明白。”提及这份恩怨，夜羽夙已然漠然，仿佛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
“呵呵…”夜黎艰难的撑着案几站起来，又扑通一声摔坐到椅子上，他捂着胸口，笑的狰狞，“真是天道好轮回，你比朕厉害，当年朕是忍而不攻，你竟然可以伴朕身边几年都不露痕迹。你知道朕恨皇后，所以给朕出主意当众折磨她，但其实，你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朕重新当众封你为太子吧，”知道真相的夜黎很快想通这一点，“那寒儿呢，他是真的被异族所害，还是你…？”
“我没有有意害他，但他的死的确与我有关，不过，”夜羽夙话锋一转，“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夜倾寒，他也不是你的儿子。这么多年，难道你从没有怀疑过吗？”
“哈哈哈…噗…哈哈…”夜黎狂笑着喷出一口鲜血，“不是朕的儿子，好啊，都不是朕的儿子，好啊…”
夜羽夙面无表情的看着狂笑的夜黎，眼中没有仇恨的愤怒，也没有报复的快感。
梓筱无意再关注这场没有尽头的恩怨，她太渺小了，不想也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她只想等这一切结束之后，能看到安然无恙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