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底是传到了苏修罗耳中,苏修罗着急上火,对着佟彦之一顿痛骂,佟彦之那个气,连摔了好几本书。
苏修罗美目含怒,尖声喊道:“你摔给谁看?佟鸭子我说你两句你不服气了是吧!”
佟彦之又是一书摔到地上,道:“我凭什么服气?我是为你出头,你反过来将我骂一顿,我为何不能生气?”
苏修罗跺了一脚他房中的椅子道:“你那是出头吗?把人打出好歹来,你收拾得了局面吗?”
竟然敢怀疑他的能力!佟彦之气不打一处来:“怎的?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还算是男人吗?我收拾不了,他杜忘忧能收拾?你看把他那能耐的,两棍子给人打瘸了,人太医暑不依不饶的,我看他怎么解决!”
苏修罗迅速反击道:“你提忘忧作甚!忘忧打人自有她的道理,不像你这般,蛮横冲撞,自以为是。”
他哪里比不过杜忘忧!佟彦之的眼神要将苏修罗吃掉般的可怕:“苏修罗,你再说一遍!”
苏修罗不吃他这一套,一拍桌子道:“你自己不会在脑袋里重复一遍,老娘不想重复给你听!”
佟彦之气的眼冒金星,双手发抖到控制不住,他提起内力十足的一掌,轰然打到了窗上。
窗户飞了出去,窗边露出了两个偷听的脑袋,头顶卡着窗户的李恪,一脸心有余悸的杜忘忧。
苏修罗:“......”
佟彦之:“......”
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晒得人发困,杜忘忧支着困困的脑袋,再一次坚持不懈地去找郑暑令道歉。同前两日一般无二,郑暑令房中历史重现般滚出来了两名医正,紧接着就是郑暑令的骂声。
两名医正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慌慌张张一抬头,杜忘忧正笑着和他们招手,他们瞪大着眼睛,跌跌撞撞地跑开,将杜忘忧看做了吃人的猛兽。
杜忘忧整了整衣衫,赴刑场似的,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先弯腰行礼,道:“晚辈杜忘忧特来道歉,请前辈原谅。”
郑暑令活了半辈子,开朗快活,遇到了杜忘忧,算是折了自己半辈子的开心事,他抓起手边的茶杯在桌上狠狠一敲,茶杯碎成几瓣,茶渍顺着桌角留了一地。
郑暑令冷喝道:“不许你再踏进我的房间!”
杜忘忧没听到他话般,往前踏了一步,郑暑令冷眼看着她的动作,抓起茶杯碎片扔了过来,杜忘忧轻巧闪过,碎片砸在一旁的盆栽上,削掉了一朵灿烂的海棠。
郑暑令气急败坏道:“滚!”
杜忘忧脚下生钉,执着道:“前辈原谅晚辈,晚辈就走。”
郑暑令指着她,胸膛起起伏伏,怒声道:“原谅你,你做梦!”
“前辈恼怒晚辈打了您的爱徒,还是恼怒晚辈拆穿了林医正的真面目?”杜忘忧犀利道:“其实前辈是在恼怒自己识人不明,一大把年纪了还丢尽了面子!”
郑暑令被她刺激的拍桌而起,左寻右寻,抄了件顺手的茶壶扔出去。这次依然是失了准头,茶壶没砸到杜忘忧,反倒是砸到了门上。
门外来劝的另外两名医监听到这动静,默默收回了欲叩门的手,互相对了一个眼神,急急离开。
郑暑令头发散乱,眼下黑青,衣物已有两天未换,膝盖处衣服皱的厉害,颓废又带着老态龙钟的苍凉,他颤颤巍巍道:“杜忘忧,你......你真是胆大妄为!”
杜忘忧面色平静道:“晚辈是诚意向前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