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仙居依然生意红火,往来宾客如云。
杜忘忧由前堂小厮引着,走到了楼上一精致雅间内。雅间内已坐了两人,正座上身着鸦青色常服的傅峥收了严厉之色,像是儒雅带着诗书气质的老师。
杜忘忧弯着腰就要行礼,傅峥挥挥手,道:“免了,先坐。”
李恪向她招招手,杜忘忧轻轻地走到了李恪旁边坐下。
李恪递了她一杯茶水道:“杜二稍后就来。”
正说着,杜川柏走了进来,施礼后悠悠地坐下。
李恪见人齐了,眼巴巴道:“傅伯伯,开饭了!”
傅峥象征性地夹了一口,李恪便开始大快朵颐,桌上人说了什么,他是一句都没听着。
傅峥道:“杜郎君喜欢什么,这些菜不知合不合胃口?”
他突然的问候让杜忘忧微微惊讶,杜忘忧笑笑道:“很是合适。”
杜川柏自进来后就一直是形容淡淡,直到傅峥问出那句话后,杜川柏眸子一闪,无意又有意地瞥向杜忘忧。
傅峥又道:“江北景色秀丽,杜郎君生在江北,可否给我讲讲江北之景?”
杜忘忧有礼貌道:“相公曾去过江北,江北之秀丽,相公早已领略,忘忧才疏学浅,说不出江北之美,相公就别为难忘忧了。”
傅峥只当她谦虚,笑道:“都是自己人,杜郎君不必拘谨。”
杜忘忧含笑摇头,道:“忘忧读书时就经常逃学,大字不识几个,不敢露拙。”
“忘忧的确是家中最不爱学习的孩子,我可以作证。”李恪手拿着筷子插嘴道。
自己傅伯伯这是魔怔了?为何一直问忘忧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李恪带着这疑问,又塞了一口红烧肉。
只听傅峥道:“原是如此,杜使君文采过人,乃朝之栋梁,想不到杜郎君和杜使君截然不同,随性自在,自有一番潇洒。不过杜郎君若能像杜使君般为国效力,也是极好的。”
这次李恪听出来了,傅伯伯这是要拉拢忘忧,可当着杜二的面,傅伯伯不该说这话,忘忧该怎么回答才对?
李恪转头,看着杜忘忧。
“忘忧在这世间,不愿过多被拘束,表兄日日公务繁忙,疲累多思,我看他辛劳,对这朝堂辛苦之事更是敬而远之。相公和我表兄都是伟大之人,为国奉献,真是辛苦了。”杜忘忧回答的滴水不漏,起身举杯,敬了傅峥一杯。
杜川柏神色一松,也起身敬了傅峥一杯。
傅峥连饮两杯,李恪竟也站了起来,道:“傅伯伯,我也想敬你,我先干了你随意!”
李恪一口饮尽,喝的急了,呛得满脸通红,伸着手向杜川柏求助。
当着傅峥的面,杜川柏不可能凶他,手下动作还算轻柔,轻拍了拍他脊背。
李恪咳着仍是不老实,对进来的上次的小厮道:“把那到菜,咳......撤掉。”
小二懵着道:“郎君,无缘无故的撤掉这......”
饭菜原封未动而撤,到了后厨,也会有一番追问。
“不是。”杜忘忧柔柔道:“这上面有芝麻,我吃不得,烦劳先撤下去。”
傅峥夹菜的手滑了一下,筷子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