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时生得高挑纤细,而那刀疤脸则是虎背熊腰,壮的好似一座小山。
在几乎人人都生得高大强壮的青芒草原上,那刀疤脸也算是个十足的大块头。
而顾寒时却仅用一只手,就能轻松制住他。
不远处正忙着为大伙儿准备午饭的叶雪烛,恰好瞧见这一幕,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心道:寒时究竟何时有了这样的身手?
叶雪烛知顾寒时幼时,曾随他的师父余陌尘余神医,学过一些剑术。
至于余神医一个医者为何会懂剑术,年幼的顾寒时也曾问过他师父这个问题。
余神医答曰,行走江湖,总要学些防身的本事,高手打不过,能打过一般的泼皮无赖就好。
叶雪烛曾见过顾寒时练剑,练的都是些最基本的招式,诚如余神医所言,这点剑术的确只能勉强用来防身。
至于顾寒时的箭术,还是她手把手教的。
叶雪烛还记得,顾寒时头一次张弓,连一石力的弓都拉不满,可如今却……
叶雪烛愈发好奇,寒时究竟是何时脱胎换骨,变成高手的?
她犹豫来犹豫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去问了沫珠。
沫珠答说她也不清楚,只听他们宋大哥提过,公子有个习惯,无论平日有多忙,每日总要拿出一个时辰来练武。
宋昱还说,早些年公子练得更加刻苦,每日最少要挥剑万次,否则便不肯休息。
叶雪烛听后,不禁赞叹,这得要多大的耐性和毅力,才能做到每日挥剑一万次。
寒时明明是个医者,身边又有那么多高手保护,何苦要这般执着的练武啊。
叶雪烛心里一直想着顾寒时的事,难免有些心不在焉,险些将锅给烧糊了。
惊觉以后,她连忙伸手,要将火架上的锅提下来,却被横插过来的一只手给挡了回去。
“我来。”顾寒时拿起一旁的布垫,用布垫包着吊锅的提手,麻利地将锅从火架上提了下来。
在将锅放稳以后,他忙问叶雪烛,“可有烫着?”
叶雪烛连忙摇头,“没。”
顾寒时不放心,将叶雪烛的手拉过来亲自看过,见的确没有烫伤,才松了口气。
“饭烧糊了可以重新再烧,手烫伤了虽然也能医好,却要遭一番罪,以后一定要万万小心才是。”顾寒时温声叮嘱说。
叶雪烛点点头,很不好意思的说:“我方才在想事儿,有些走神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在烧饭的时候走神了。”
闻言,顾寒时顺势问了一句,“你方才在想什么事儿,这么入神?”
“我在想你。”叶雪烛脱口答道。
话一出口,叶雪烛就觉得这话讲得似乎有些暧昧,不由得红了脸。
顾寒时一怔,双颊也漫上一抹绯红。
“可从那些马贼口中问出了什么?”半晌,叶雪烛才佯装镇定的开口问道。
顾寒时也勉强定下心神,答道:“那些马贼说,不曾见过顺娘和江凌旭,也没见过形迹可疑的蒙面人,不过我却从他们口中问出了别的事。”
“何事?”叶雪烛问。
顾寒时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先吃饭,等晚些时候我再与你慢慢说。”
叶雪烛点头,便与顾寒时一同招呼大伙儿来吃饭。
“对了,怎么从方才起就没看见枇杷?”顾寒时一边将自己碗里的肉块夹到叶雪烛碗里,一边看着她问。
叶雪烛忙将口中的饭咽下,答:“我见枇杷像是被放养长大的,很不喜拘束,便放它自己去玩儿了。”
“要不要把它召回来,喂它些吃食?”顾寒时又问。
叶雪烛摇头,“放心,枇杷会自己填饱肚子的。”
如叶雪烛所料,这厢大伙儿饭才吃到一半,枇杷就飞回来了,口中还叼着一只体型肥硕的大老鼠。
别看叶雪烛平日里一副胆子很大,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可她却怕极了老鼠。
见枇杷将那只已经死透的肥老鼠放在她脚边,要与她分享自己的食物,叶雪烛心里很感动,却实在消受不起。
怕吓着枇杷,也怕打击到对她一片好意的枇杷,叶雪烛强忍住尖叫并起身逃跑的冲动,狠狠地将枇杷夸奖了一通,夸枇杷厉害,竟然能抓到如此肥美的猎物。
接着又与枇杷说,她已经吃过饭,肚子不饿,叫枇杷自己享用猎物就好。
枇杷好似能听懂叶雪烛的话,至少明白自己受到了夸奖。
只见枇杷喜滋滋地扑打了几下翅膀,然后便用爪子将那只肥老鼠往前推了推,执意要将这肥美的猎物献给叶雪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