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悦也循声坐起:“想听你说。”
顷刻间我的情绪浓度竟汇聚极高,更似稍有不慎就崩盘之态,我抽了抽酸意连绵的鼻子:“我....忽然说不出来。怎么办才好,这么简单几个字,我忽然没有办法将它表达出来。”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听见了。”
顿住声,卓悦神情平添几分庄重:“我的回应是,我也爱你。秦时九,我也爱你。可能是一直一直爱,我被时光冲昏头脑令它蒙尘不自知,也可能断了几年重新爱,这一刻它如此汹涌,我不能不让你知道。”
先是呆若木鸡,反应许久我还是难以置信的行走在滚滚的患得患失里,我拼命抬张眉角扫荡卓悦,嘴巴也一张一张的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我到底是先哭了出来。
呜咽,而后嚎啕。
被惊着,卓悦扶我肩膀:“秦时九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忽略掉他问题,我以泪眼朦胧与他张望:“卓悦,我就想知道你说这些,是耳鬓厮磨激情澎湃浓情蜜意时一时口嗨,还是发自内心的有感而发。算了你不用回答,我....我.....”
适时在我词穷之际接上话茬,卓悦目光若有狂灯万盏直视住我:“不是刚刚做完衍生的动情口嗨,我是真的爱上你。未必就到了不可自拔的境地,却也到了自拔很难的境地。尤其你刚刚趴在我身上,这是我漫长五年以来,第一次感到那么笃定的心安。再想想我,有些深藏起来的避讳甚至不愿对卓扬透露,面对着你却是百分百信任和放松。毫无疑问只有爱,才能成就这些。就是还能把你惹哭,我始料未及。”
心随之飞扬,我拼命擦搓掉眼角湿意,毫不费劲嘴角已上扬:“喜极而泣不可以吗?再是两厢情愿的爱情,两人频率不一样,投入程度不一致,走在前端的人多少觉得孤独。人性本贪,我也不能免俗的。当你言之凿凿对我无意,我会渴望你对我格外垂青,即使只是有些好感,那也是好的。当你说你慢慢有些喜欢我,我又会渴望把代表着成分稀薄的有些两字换成很,特别,十分,等等这类更能令我安心的词。当你渐渐变得很喜欢我,我的贪婪再度扩张。我希望你能爱上我....我.......”
就像隔空捞月般,卓悦干脆利落将我一把笼络入怀:“我明白,是我的慢热令你委屈。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
我的脸垫在他胳膊上:“我又像在梦里,一切总觉得虚幻。可如果这是一场梦,它千万别有醒来的这天。”
“是你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好,才不肯认清这现实。”
声线微轻,卓悦似乎为增添这语境庄重性而刻意放缓语速:“我有幸遇到你,已是我人生最好的际遇。只要你不离,我必定不弃。秦时九,你要尽快认清并接受这现实。你,是我卓悦的女人。而我是你的男人,我们足够般配,并且还能更好。”
“值了。”
长长嗯了声,我脸埋得更深:“有你这话,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就算让我刀口舔血,就算让我上风口浪尖,也即使与你同行是一场短暂的梦,我也值了。”
卓悦略显无奈的笑:“我只是个普通男人,卓太太跟在我身边想要有刀山火海刀口舔血风口浪尖,有些难度。至于与我同行这场梦,卓太太大可自信些,一梦不醒。”
忽然臊得慌,我小小声:“你觉得我话说矫情了?”
“没有规定谈恋爱只能甜言蜜语。”
调整坐姿,卓悦将我拥紧:“爱会令卓太太自带光环,不管卓太太说什么,我都只会觉得好听。”
“害,快别聊了。再这么着,我早晚得被你吹嘘得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