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溪还没来得及再次吐槽陆秦骁,一个巨浪便打过来。
呆在救生艇里面的她,差点就被巨浪给打在了海水里面。
夏浅溪很无助,甚至直接就像个绝望的小女孩一般,拽住了陆秦骁的手腕。
“陆秦骁你想想办法好不好?我不会游泳,我很怕落水,我真的不会游泳,我现在很害怕……”
夏浅溪全身都是湿漉漉的,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看着陆秦骁。
她将她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陆秦骁的身上。
陆秦骁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这一幕,只感觉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情,瞬间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女人的恳求,竟然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陆秦骁,我们都不能死,如果就这样死了,那实在是太草率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可能是来自对深海的恐惧,夏浅溪现在已经慌乱得六神无主了。
陆秦骁替夏浅溪将脸上的泪水给擦拭,因为这个女人的哭声,他觉得异常的烦躁,可是声音却充满了浓浓的无奈,“你先别哭,冷静……”
早知道带着这个女人出来会是这样的结果,陆秦骁那个时候就不自找麻烦了。
只是很多时候,他的理智压根就无法控制住他的身体。
总是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感受活着的滋味儿。
“我怎么冷静,都怪你!你为什么好端端的把救生艇开到这个地方,都是你的错!”
夏浅溪气得开始挥起拳头来打陆秦骁,只是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跟软绵绵的力道,落在陆秦骁的身上,一点都不痛。
甚至一个大浪又打了过来,夏浅溪直接就跌入了陆秦骁的怀中。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一切的恩怨早就已经抛到一边了。
夏浅溪本能的将陆秦骁当成了稳住自己摇晃身体的支撑,双手死死的抱着陆秦骁的腰。
而陆秦骁却被身上挂着的这个女人的行为给惊讶到了。
他张开的双手就那么僵硬的悬浮在半空中,被夏浅溪这个女人拥抱着的感觉,仿佛大脑一瞬间就空白了,什么也不想,只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
他一直认为自己活着就是一个仇恨的载体,不管他活多长的时间,最终的使命都是报仇。
可如今,充斥在胸腔里面的仇恨在这个女人主动抱紧他的时候,突然间被另外一种很陌生的情愫充斥着。
那种感觉陆秦骁从未体验过,所以也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形容。
只是简单粗暴的:突然间不想死了。
陆秦骁动作缓慢而又无比机械的将夏浅溪嫌弃的腰肢抱住,即便是身体一直救生艇上面摇晃着,但是陆秦骁还是无比清晰的感觉得到怀中女人的恐惧。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整个人的声音充满了哭腔。
“别怕……乖……别怕……”
陆秦骁一只手放在夏浅溪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在这一刻,这个男人将他二十多年的所有柔情还有耐心,都用在了怀中女人的身上。
此刻,如果有第三个人看到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在滔天的海浪里面,一艘救生艇艰难的沉沉浮浮着,而救生艇上面,却呆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最终,这一艘救生艇最终也消失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凌晨四点过的游轮上面。
一间无比安静的总统套房中,却呆着不下于二十个人。
这些人全部都低着头不敢抬起,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薄夜白躺在床.上,脸色是罕见的苍白,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浴袍,手臂上面还有针头在输液。
霍宗站在病床旁边在为薄夜白配药,配好了之后便将一小份递到了薄夜白的面前,示意薄夜白喝下去。
薄夜白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将森冷的目光落在房间里面的这一群人身上,干涸的唇角张开,明明是一副很虚弱的模样,声音却跟往日的没有任何区别,“还是没有少奶奶的下落吗?”
屋子里面的这些人都跪在地上,脑袋垂得更低了。
而刚刚进来的林俞扫视了一眼房间里面跪着的这一群人,走到了薄夜白的面前汇报最新的情况,“大少爷,四艘游轮都已经地毯式查找了一遍,并没有大少奶奶的下落,我们也已经派来打捞游轮的团队,下沉的那一艘游轮已经被打捞出来,可是依旧没有大少奶奶的踪迹。”
虽然这个结果很残忍,但是林俞还是将这句话给说出来。
眼下找不到大少奶奶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就是在游轮爆炸的时候被炸死了;要么就是在游轮下沉的时候直接沉没海底。
而这两个结果,在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最终都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