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凌砄這傻子,哪裡來這麼大的機緣?
莫問漁畢竟是魔嬰已結,眼光與探查能力皆上了一個大臺階。他有一新修法門“天器觀”可勘虛像,只是尚未熟練,此時凝起,勉強使來一瞧——
這些寶光大都浮豔虛華,不是內斂深蘊的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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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凌砄爲人,不管他喜憎如何,那絕對不是浮華愛誇的人……
“不對!”
莫問漁騰身而起,揮手間將所收寶物盡數拋出,同時一陣風直撲洞口,堪堪快出洞時纔回頭喝了一聲:
“先退出!”
這反應已是奇快,不過莫問漁沒注意到的是,那些玉盒木盒雖被拋出,卻仍留了虛影牢牢釘在他身上
“啥?”陳騫莫名其妙地擡頭,心思完全在新發掘的一個寒鐵架子上,那上面有數十個裝滿靈石的芥子囊。
簡之行何等人也,他始終只放了半顆心在洞裡,莫問漁抽身而退時他就已半轉了方向,聽得“退出”出口,他亦迅速跟在莫問漁身後往外衝,丁昊此時巧巧地纔到洞口。
丁昊才露出一個愕然的表情,便被嫌他擋路的莫問漁一把掀開,人被扔出去老遠。他在空中運力調整了身體方向,才站定,就聽到一聲巨響。
藏寶洞炸開了!
伴隨着連續幾聲巨響,漫天灰霧石雨灑落下來。
藏寶的石洞完全被炸開,整片小山坡都已被削平,幾株千年古樹只餘下殘枝零葉半掩在土石堆裡,敗落頹唐之氣令凌砄心內酸苦。不過,當他看到洞內一死一重傷的兩人,仍然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
莫問漁半伏於地,血跡蜿蜒,身上壓了兩塊大石。他魔嬰修爲,這兩塊石頭當然壓不死他,但是也說明了那幾聲巨響裡,他已被重創。
陳騫當場斷氣,胸腹處一個斗大的血洞,金丹與神魂皆同時湮滅。他身上搜羅的藏寶最多,除了幾件真品,其餘皆是要命的幻物。
凌砄於陣法之道雖然不像如鬆那邊癡迷精進,但是畢竟成道時間那麼久,堆也堆出不少閱歷來,加上也與土大師混跡多年,耳濡目染之下長進了不少,佈下一個令魔人心氣浮動、貪慾橫生再利用其貪心誘其入陷阱的小陣還是做得到的。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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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砄再咳出一口血來,卻笑着對藍冰霰中的三個弟子道:
“老二,爲師的佈陣之道不比你差多少罷!”
藍色冰霰球裡的如鬆,臉上掛着冰珠子,又想哭又想笑。
“師父……”
“你們快想個辦法把這冰球破開!”凌砄擦去嘴邊的血跡,抓緊吩咐,“那個灰袍子的魔人是天魔宗的莫問漁,已經結成魔嬰,你們不是對手,等我來拖住他,你們快點……”
“嘭!”
碎石迸飛。
莫問漁震飛了大石,一步步重重踏上來,惡狠狠地盯着凌砄,眼睛簡直要冒出火來。他一身溜光神氣的黑色大氅變成了破破爛爛的幾根黑布條兒,七零八落地掛在身上,銀灰的長袍上也滿是血污泥灰。他素來愛潔淨重容飾,自認是聖門第一等的美男子,今天竟然被自己瞧不上眼的個廢人弄得如此狼狽,甚至差點葬身石窟,焉能不氣炸?
半空裡綠光一閃,現出簡之行的瘦削身形來。也不知道他是憑什麼瞬移符及時躲開,竟然傷得還不如莫問漁重,不過也是扶着血滴滴的左肩,喘着粗氣,鬍子斷了半截,髮髻被削平,一頭斷髮散落在臉頰邊,臉上縱橫幾道黑紅,仙風道骨的模樣蕩然無存,看起來很是有些悽慘。
只有丁昊,因爲還沒來得及進石洞,除了身上有些碎石濺落的痕跡和方纔洗硯造成的劍傷,其餘沒見什麼傷處,不過仍然是一臉更加愕然木訥的表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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