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因起初待她好,親親熱熱一口一個“景師姐”,既有同樣出身崇川分脈的同鄉情分,也有刻意的迎合討好,爲的是爲自己鋪就方便之路,景明也知道。
可田雨因是景明第一個想疼的小妹,在清冷的上清山,在威嚴寡語的師祖身側,景明從來沒有感受過熱乎乎的柔軟滋味,直到田雨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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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嘛,確實是有情分了。
雨因與這位李師妹一比,高下立現。
景明不知心裡什麼滋味,既羨慕玉臺峰唐雲有這樣的好師妹,又有些暗歎田雨因不夠爭氣。
她一時滋味複雜,腳步也慢了下來。
幼蕖卻只當她在思量提升筆硯之事,隨口道:
“從前聽田雨因提過,師姐你的冰生硯與一斗紅是難得的可提升的寶物。我在大茂峰還在演習堂見過大家拿師姐你製作的靈符作樣本,也聽其他師姐師兄說起景師姐的筆硯運轉自如,因此所出靈符的品質比他人更佳呢!不知幼蕖可有眼緣,能得一見?”
嗯,她就是想見識一下,那些懸掛於大茂峰演習堂上令大家歎爲觀止的上品靈符,是出自什麼樣的筆硯?
這有何難?
景明當即攤開手掌:
“你瞧!”
掌心處現出一隻尺許來長的硯臺,是一整塊奇石雕琢而成,質地瑩潤如玉、堅實滑膩,黑底白絲,若凝水成冰,難怪名爲“冰生硯”。
難得的是,硯臺裡始終汪着一攤靈液,不幹不溢,厚質欲流不流,一股子清氣撲面而來。
“好硯啊!若再提升,豈不是更爲驚人?”
幼蕖由衷地嘆了一聲。她是見識過好硯的,二哥也收集了幾方好的硯臺用以製作靈符,卻沒有這樣清靈的品質。
景明另一隻手持着一隻符筆,筆豪硃紅色,肥潤飽滿,難怪以“一斗紅”命名,同樣品質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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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幼蕖一臉驚歎的表情,景明卻是微微一嘆:
“這冰生硯和一斗紅好雖好,我卻有些駕馭不住。大概是修爲不足以撐起寶物,實在慚愧。不然,我也不會來求飛燕草了,其實不是提升筆硯品質,而是期待溫養之後,使物與物主更加協調。”
幼蕖若有所思地盯着一斗紅瞧了半晌,問道:
“景師姐,可介意我持筆一觀?”
景明毫不猶豫地將筆遞了過去。
幼蕖對着日光瞧了瞧毫端,又閉目仔細體察其氣息,並試着輸入靈力在空中畫了幾筆。
景明知必有緣故,且耐心等着。
“景師姐,恕我冒失,我剛剛感受了一下,你這支一斗紅確實力量非凡,超出築基修爲所需,可惜沒有完全爲你所用,所謂水滿則溢,故而運筆時會有失控的現象發生,是也不是?”
幼蕖說起正事兒來,小臉鄭重,儼然多了股清正嚴肅之氣,令人不敢小瞧。
景明點頭,沒想到這小丫頭年紀不大,評點卻甚是老道,自己的一斗紅確實如此,不然她也不會頭疼了。
幼蕖想起師父從前不讓他們幾個弟子用太好的靈器寶物,不然,若小兒掄大錘,不是扭了自己的腰就是砸了別人,甚至錘毀人傷。正是這個道理。
她將一斗紅還給了景明,道:
“單單兩株飛燕草只怕不足以調和筆硯之力。”
景明對她有種莫名的信任,遂誠心請教:
“請問李師妹,依你之見,該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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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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