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華十分坦然,笑嘻嘻地道:“我的要比真海多!”
幼蕖莞爾,手臂一揚,流霜束再度沒入石縫,似水一般地滲了下去,再抽出時,果然裹挾着足有五六株聚鄰藻,比給真海的又多又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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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華開心不已,掏出隨身的一隻黃泥耳杯來:
“放我長春畦裡!我還沒放多少靈草呢!”這黃泥耳杯,也即是長春畦,是上清山弟子都有的配置,看着簡陋,卻有少量蘊含靈氣的水土在內,可以用作臨時的隨身藥圃。
幼蕖笑着果然依言將聚鄰藻送到燕華掌心。
謝小天偷偷瞟了一眼,燕華那打開的長春畦裡果然空蕩蕩的,沒多少存貨。他頗爲無奈,在綠柳浦三個月,這位燕師妹到底收穫了啥?
接下來幼蕖如法炮製,流霜束幾番上下,捲回不少連根的聚鄰藻,分給了其他人。
祈寧之接過聚鄰藻,笑微微看住幼蕖,輕吐兩字:
“多謝。”
鄭而重之。
幼蕖亦是淺淺一還禮:
“您客氣了。”
兩人的交情,不該客套,這言語來回,似只是開了個有些調皮意味的玩笑。
戴清越這位旁觀者看來,祈寧之的眼神是有輕重之別的,他看別人時,雖然同樣微笑,目光卻是輕飄飄的,一絲不沾。而落在李幼蕖身上的目光,則更有分量和溫度,有些拂不開。
五梅道院教的大多是謀生之業,道院弟子出身多是鄉野小民,卻也更精於人情世故。他們於大道基本無望,多出來的心思便用來謀劃人生諸事。
戴清越比在場這幾位都早熟些,她冷眼旁觀,心裡有了些猜想,不由暗暗一笑。
笑過了,她才記起自己的閬風袋已經被老樹根鬚佔據,只得將掌心空蕩蕩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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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蕖一愣,也想起了閬風袋,遂搖頭道:
“難道你只放芥子囊?玉盒也不行,這個你可不好收。我們帶這個回去還要好生培育呢,連根連須的泡水裡纔好。我們宗門的長春畦卻是不好給你……”
戴清越有些失望,卻也知道不該貪心。
幼蕖想了想,道:
“索性先放我這裡。等五年後出去時,到時閬風袋也空出來了,我再交給你。你放心就好!”
戴清越合掌而笑:
“對李姑娘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情願放你那裡。倒是那老樹根又苦又澀,麻煩大夥兒要多啃幾口了。”
謝小天一咧嘴:
“這個放心吧!再難吃我也要給你把樹根啃出來!”
幼蕖將自己那份聚鄰藻收起,免不了提醒衆人:
“這聚鄰藻能不能真正用於防禦,還要看培育結果。各人回去後得自尋法子,這個就看你們自己了,弄不成也就白想了,還不一定真有用呢!先別高興太早。”
這話實在,真海一想,索性道:
“不如你培育好了再給我?”
結果他手還沒伸出就被祈寧之“啪”一聲清脆拍回了,疼得他齜牙咧嘴,衆人皆笑。
謝小天瞄了一眼燕華,拿定了主意。相信李幼蕖有了好法子不會瞞着燕華,那自己多半也能從燕師妹那蹭點好處。一想到這裡,他心頭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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