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濁世潮涌,我只醉臥斜陽。”
這曲風不似青空界常見,不同於廟堂之上的高古典雅,也非慶賀宴樂的華彩喜慶,別有一種鮮明鏗鏘、流暢順耳。
箜篌本就不似別種絲絃類器樂的哀怨纏綿,在清亮悠遠上更勝一籌,加之以戴清越歌喉秀潤明麗,詞句清健不羈,一曲聽了,身心皆爽,皆感若以“賞心樂事”來形容,都不免輕浮了。
“原來五梅道院除了有黎佑衢的柔美、鶴舞的綺麗,還有戴姑娘這樣的俊逸清發。真令人不能小覷。”幼蕖真心讚道。
祈寧之亦撫掌:
“同樣的樂器,相信在別人手中就未必有此意味。而一入戴姑娘手中,自是不同凡響,其意境開闊,毫無靡弱之態,真是難得!”
戴清越能得祈寧之誇讚如此,大爲歡喜,抱着箜篌斂衽一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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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蒙二位賞識,謬讚了。”
燕華嘻嘻一笑:
“我不懂音律,只覺得乾淨好聽。”
她轉頭去問謝小天:
“你覺得如何呢?哦,你懂曲兒麼?”
謝小天心道,人家師妹都幫師兄遮掩襯護的,我這位燕師妹卻是總想看師兄出醜,也真是難得!
幸好他有話來回:
“大凡樂曲,俗人用來娛人,雅人用來娛己。而戴姑娘之箜篌,卻既非娛人,亦非娛己,竟是……”
“竟是幹嘛的?”
燕華見謝小天一頓,便追着問道。
“竟是言志的。”謝小天不慌不忙。
“那依你只說,戴姑娘不是俗人,也不是雅人,又是什麼人?”燕華純屬好奇。
謝小天又在心裡確認了一遍,這是個專坑師兄的師妹,幸好他也有準備,當下一笑答道:
“戴姑娘是明白人、有志之人、奮發上進之人。”
看到大家都滿意的神色,謝小天便知道他這一對答算是功德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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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樂曲其實是我一位師姐藉助演天陣周遊他界時聽來一段旋律,回來後我們加以改動完善而成。我們道院的好幾位教諭都填了詞,可宣豫真君一出手,別人都收起了。”戴清越隨手撥着絲絃說道。
聽得出來,她對那位宣豫真君是真心敬崇。
“我那位黎佑衢師妹也習過此曲,她自是歌喉曼妙。但宣豫真君說了,諸弟子中,唯有我能奏出她的幾分心意。”說到此處,戴清越神色間顯出幾分自豪來。
“貴院的演天陣果真神奇,有此陣通行各界,豈不是各界風物儘可收於眼底?”幼蕖不免發問。
戴清越點頭道:
“可惜只能神識入陣,還要視各界法則限制。其實有利有弊。有人入陣後亂心移志,以致放蕩形骸。有人出陣後還對他界虛幻念念不忘,卻對青空界現實憤世嫉俗。不是每人都能從中受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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