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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蕖這麼一說,祈寧之記起了,燕華確實曾以百脈結自裂縫裡捲到半殘的水晶瓶一隻。當時瞧着稀奇,還拿來給他與真海都辨認過,他們當時也沒看出是什麼。
那水晶瓶形制與青空界常見的不同,細頸大肚,卻不見開口,似是實心的。
透過瓶身,能看到內裡有碎金似的半流質,搖一搖竟有雷霆般的巨聲轟響。
這殘缺的半隻瓶子,竟然裝着水精?
祈寧之沒想到燕華那懶丫頭隨手一掏,就掏出了一個稀罕物,這實在讓他無奈而好笑,真真讓那些勤快人哪裡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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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燕華不放心,可對幼蕖的眼力還是信任的。
“我和小和尚都沒看出來。你們當時不是也不知道是何物麼?怎麼發現的?”
珠子陡然光芒大作,似被一隻無形之手託舉在半空,滴溜溜轉了數十圈後,陡然化作一圈紅光,罩上新生之水,水火同歸於無痕。
而李、祁二人的言語裡,雖是親近,可分明又不像一家。
一個霹靂落下,綠意間光絲爆發,如千百條銀蛇亂竄,隨即,“嗤”的一聲,火光亮起,幼蕖將那枚得自女魃的暗紅色珠子擲出,斷喝一句:
“光掃魍魎盡,焰壓神魔伏!”
“得令!”真言鳥大叫一聲,撲上小地繹鏡,整個兒化作一團流光,“嗖”地向外飛去。
“砌六合爲壚”,幼蕖低聲吟誦,“融陰陽爲基。雖未開天地,亦成風雲勢。”
融入木系精氣的玉虎化爲一團青光沒入新土,土中便有細芽破土而出,“萬物無常態,茁發心不改”,綠意隨幼蕖字字輕吐而節節蔓延。
念爾雖微根,同稟造化靈。”
五行之精齊全,基礎材料也都備好,幼蕖當即動起手來。
同時,水晶瓶擊破,瓶中水精化作流星四散入土,
隨着幼蕖低誦,金氣津潤之處漸有溼意,漸而一層細細薄薄的水面輕盪開來。
這新生之水,似水又似非水,與此地之水並不相融一片。
礁三長老自忖他一生在水域,卻未見過這等奇水,雖是淺淺少許,卻透出渺渺茫茫的浩瀚之意,比深淵還深,比滄海還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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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燕華,將她那隻水晶瓶兒要來,小九要用!”祈寧之吩咐道。
幼蕖說罷,一晃手,又將小地繹鏡取了來,手指在真言鳥身上點了點。
她緩步若負重,將五宮方位踏遍,並指一挑,土黃晶石落下,沉聲再吟:“堆土山意出,此心勝昆吾。”足下漸有塊壘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