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拍了拍手,誇道:
“白侍尊,果然胸懷比我寬廣得多!口口聲聲不離聖門大事,我呢,卻是隻想自己獲利,有錢有權,獨個兒在這雪頂逍遙,管你山下火燒連營又或是洪水滔天!”
他說得興起,索性一舉手: “來,我敬你白侍尊一杯!”
那指頭間,不知何時竟然冒出一隻酒盞來,盞裡滿滿的,盛着半濁半清的酒水。
白色旋風微微一緩,當中顯出個白氅白兜的人影來,他微微驚愕地盯着那隻酒盞,似是有些不能置信。
那酒盞非石非玉,還看得出雕琢的痕跡,打磨粗糙,遠不及雪頂器物之精美。
那酒盞停在半空,白侍尊不接那酒,而敬酒的人也不縮回手,兩雙眼隔空對視,都透着審視、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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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對峙了半晌,那白侍尊目光落回到酒杯上,突然一聲冷笑:
“不管你玩什麼花樣,難道我還怕了你?”
語畢,毫不遲疑地搶過那酒盞,仰頭一飲而盡。
“這酒……劣得很!你可莫是耍我?”
“哪敢戲耍白侍尊您吶?豈不聞,山餚泥蔬含真味?”
“哼,少賣弄,我只聽過,麥飯菽羹養太和!”
兩人間突然出現了幾息的安靜,四眼相望,俱是黑幽幽的,令人莫辨情緒。
突然“咔”一聲,白侍尊竟是將掌心那那酒盞捏得粉粉碎,又是一揚手,那灰白色石沫隨風散盡,無痕無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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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拿這種劣酒來耍我,可莫怪我翻臉!”
話畢,大氅一甩,白色旋風捲起,人影無蹤。
黑影“嘖”了聲,道:
“好大的脾氣!呵,也就是跟我橫,有本事,你也去綠柳浦翻個天啊!”
狂風一卷,黑影也沒了。
雪地上突然凹陷下去幾個豆大的小洞,不過這小洞瞬間就被風雪填滿了,若不是盯着那處細看,都察覺不出雪地上這點微末變化。
大雪山的半腰,一處石洞裡,火光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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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旁圍着幾人,正低聲互語:
“媽耶,再沒聲響,我都要向三位宗主報喪了!我還以爲人沒了呢!這鬼地方,雪耳都傳不了什麼聲音!”
“要不是這鬼地方,你敢用雪耳?你試着往雪頂踏一步試試?早像儲慶那樣給滅得連渣都不剩了!”
婁欽想起手下儲慶的慘死,心底一寒,低喝了聲:
“閉嘴!”
手下見婁欽臉色不佳,識趣地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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