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剛剛是有意與鄺沅說些促狹話兒,試試殿內那人的耐心。
沒想到,裡頭耐心得很,一聲也不催促。
而鄺沅也能安安心心地和她有來有回地說笑,可見,鄺沅是真得了裡頭那位“尊上”的看重的。對這樣的得力干將,上頭嚴厲是嚴厲,縱容也是縱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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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蕖也想看看,是誰收服了心高氣傲的鄺沅?又是誰,不僅見過師父的青雲障,甚至還知道自己的身份?此人似乎一直在暗裡留意她!
不等裡頭髮聲,她已然大步邁了進去。
“少清山白石真人弟子李幼蕖,見過前輩!”
她終於和這神秘人物面對面了。
目之所及,意料之中,又略顯意外。
空蕩蕩的大殿之內,寶墀之上,大刀闊馬地立着一人。
金冠金甲,手持金鉞。威儀非凡,儼然有頂天立地之勢。
其人面如滿月、長眉入鬢,鼻若懸膽、目若朗星,可謂俊美神武。
可那眉濃而秀彎,眼波透瀲灩,分明又帶了些女兒氣。
這位“尊上”的形貌和語聲一樣,都是雌雄莫辨。
幼蕖暗運清靈目力,果然,在這“尊上”的金甲邊緣看到了熟悉的幾道曲線。
她不由一笑,心道,終於見到你了。
但是她並不曾開口,只輕輕一笑而已。
對方已經很瞭解她了,她纔不想什麼都說個明白。
這時候,誰話多,透露的信息就越多。她還沒修煉到老謀深算的境界,多說多錯,只能等對方先透露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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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尊上”果然主動開口問她:
“小姑娘,你笑什麼?”
語氣不善。
問話的同時,這人手中金鉞往地上重重一頓,立時一陣金戈之聲,灌耳刺心,同時無形威壓當頭而來,若骨頭酥一點,只怕當場就要折斷了。
殿外已經“撲通”聲響,跪了一地。
幼蕖哪裡怕這個?
她依舊神秘莫測地一笑,鎮定開口:
“以前輩的身份,一見面就如此欺壓小輩,豈不怕人恥笑?”
“本尊的身份?”
那“尊上”脫口問道,剛剛要說一句“小丫頭你能知道本尊是什麼身份?”,突然省起,自見面起,兩人的對話竟然完全是這個臭丫頭主導的,不由大恚,恚而反笑:
“小丫頭,你膽子倒挺大的。你師父凌砄可是個謙謙君子,見到本尊都要客氣行禮。你怎地一點沒學到?”
幼蕖毫不客氣:
“我師父就是太君子了,所以才被你們魔門算計。他若曾對你客氣,不是他怕你,而是他不屑與魔頭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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