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贵人也起了疹子?”
黎老夫人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若真是如此,那就真的不像是府里有谁在作妖了啊。
“正是如此。”
姜太医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又抬手抚着自己半白的胡须说:“但令人诧异的是,王妃娘娘同宫里的采嬷嬷身上的症状比其他人明显要轻了许多,究竟为何,下官和几位同僚都还未弄明白。”
秦思容一听,立刻怒视慕离焰问:“连姜太医都觉得奇怪了,王妃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只有你的症状比其他人明显要轻?”
“我怎么知道?”慕离焰奇怪地看了秦思容一眼,“我还想问为什么你只怀疑我没怀疑采嬷嬷呢……再说就算是可以传染的症状,有轻有重也不为怪吧?”
说到这里,慕离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试探着问姜太医:“姜太医,你说本王妃同采嬷嬷身上症状比较轻,会不会和伤药有关?我们二人身上都有外伤,或许用了同一种伤药呢?”
姜太医闻言眼前一亮,有些激动地开口:“请恕下官冒昧,敢问王妃娘娘都是用的什么药?”
在慕离焰的示意下,纹音将她用的药方说了出来。
“这药方很是高明啊。”姜太医感叹了一句,之后满面笑容开口道,“王妃的说法很有可能,待下官进宫向采嬷嬷确认了就可以配药了。”
说着他给黎老夫人行了个礼赞道:“老夫人,王妃娘娘胆大心细,下官佩服。下官这就回宫复命,很快就能将配好的药送来王府,要委屈老夫人稍候一个时辰了。”
姜太医医术精湛,又同峥南郡王府交情甚笃,他夸慕离焰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夸,秦思容听得心中不是滋味,却也不好直接辩驳什么。倒是黎老夫人总算缓了一口气。
姜太医离开之后,慕离焰也给黎老夫人行了个礼离开了。
等天养堂的主子只剩下黎老夫人和尚未离开的秦思容之后,秦思容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宫里的贵人也起疹子了,老夫人觉得是怎么一回事呢?”
“怎么一回事?怕是气候所致,如今天气潮热,前些日子又连日下雨,起疹子倒也在所难免。”
黎老夫人说的有些敷衍,因为她在想这疹子到底是怎么起来的,而慕离焰先前的举动,又到底是没什么心机,还是心机太过深沉。
“王妃大婚后只来过老夫人您的天养堂和宫里那边,可偏偏就这两边回头就有人起了疹子,妾身质问王妃的时候老夫人并未阻拦,是不是说明了您对王妃也有所怀疑呢?”
黎老夫人看了秦思容一眼,不紧不慢道:“怀疑也是理所当然,只是王妃和王爷的亲事毕竟事关两国,秦氏你做事也须收敛一些,莫要当我老太婆年纪大了看不清明。”
这话已经是在提醒秦思容了,换衣服一事做的那么明目张胆,秦思容明显没有把慕离焰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黎老夫人是有意耍些小手段拿捏慕离焰,可在没有弄清楚慕离焰的脾气心性之前,她可没打算做的多么张扬。秦思容作为皇后的表妹是不怕惹事,但若是因为做的太过给郡王府带来麻烦,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黎老夫人说的冠冕堂皇,可秦思容知道这老太太不打算出面,分明是想着拿她当枪使,不过她不怕这个,嗤笑一声说:“老夫人不用操心,妾身自有妾身的道理。”
“王妃是南楚之人,南楚很多人会巫蛊之术,谁知道王妃是不是用了什么巫术假充起疹子呢?而且她自称身上有伤,却并未找过郎中,说不定也是假扮的呢?”
“妾身眼下并无证据,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秦思容说到这里,看向身后垂手而立的荏苒,“纹音说的药方,你可记清楚了?”
荏苒点头应是,秦思容满意道:“你去命人再请一位太医来,给王妃看看身上的伤,顺便,按着王妃刚刚说的方子抓了药,熬好了,咱们好给王妃送去。”
要说起疹子和慕离焰毫无关系,秦思容是不信的;若说慕离焰不会什么巫蛊之术,秦思容更加不信了,她倒要看看,这个一来就能吸引到厉惊辰注意力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精。
慕离焰一行人在王府的花园里滞留了片刻便回去了问心苑。
回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慕离焰和四个一等丫鬟。暮岚意有所指地问:“奴婢听着……王妃让纹音说的药方不对吧?”
她是要负责慕离焰的药草的,前一天晚上就已问过了慕离焰要用什么药,今天纹音说的明显有问题。
当然,药方是慕离焰提供的外伤药方,却并非她现在用的。虽然她给暮岚的也只是一部分罢了——慕离焰身上可不止是外伤需要用药。
慕离焰微微偏头看了暮岚一眼试探着问:“对与不对,你觉得呢?”
“属下觉得,只要王妃的手段不用到主子身上,不在府里闹出人命,那就无所谓对与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