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场上,一片戚戚然。
静。
死一般的安静。
这大人物,行事作风就是雷厉风行,没有二话,当动手,便直接动手。
于震依旧在翻滚,血迹遍地,最后求助的朝着于香,本能的伸出了手。
痛啊!!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舌头,恐怕是被切割了一半。
今天即使能活下去,恐怕往后也是一个哑巴,再也说不出话。
在惊恐与绝望的同时,他心底对陈阳的怨念,变得越发浓重。
这个该死的杂碎,竟然把自己废了!!
“震儿!”
于香手脚并用,近乎连滚带爬的跑到于震面前,紧紧把他搂在怀里,“我的儿啊,你,你怎么样?”
“呜呜……”
于震应该是在喊痛,但因为舌头上的损伤,以致于,非但说不出一个字,反倒是一张嘴,便是滚滚鲜血淌下。
“他还是个孩子啊!”
于香睚眦欲裂,霍然抬头,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陈阳。
对于这个独子,她是宠爱有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不管任何要求,一律答应。
可现在,却被人给废了!!
可想而知,她此刻心底的愤怒。
“你好歹也是一个大人物,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此等狠手?你妄为镇南王!!”
于香狠狠地怒斥道。
“孩子,这两个字,并不是免死金牌。”
陈阳哑然失笑,对于这种道德绑架,他一向都是不屑一顾。
一旦惹出了祸端,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就算了,张口闭口,他还是一个孩子,他还小,你不应该跟他计较。
别人就该死,就活该倒霉?
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
再者,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岂还会不懂大是大非?
“有些事情,家里不教,这个社会,总会有人替你教。”陈阳道。
于香面色变了又变,高耸的胸膛剧烈起伏,反驳道:“那也轮不到你来教!”
“我可没空教,一杀了之,不是更好吗?”
于香:“……”
场上一片沉闷。
“但后来转念一想,这种小垃圾,还是要你于家的长辈亲自动手为好。”
陈阳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歪着一个头,认真的说道:“而你于家家主,最适合不过了。”
“我就等他十分钟。”
于香:“……”
陈阳拉过一张椅子,施施然的坐下,转头看了其余人一眼,“都通知下去,让自家的主事人前来,否则,我只能一家一家杀过去了。”
事已至此,既然要保薛家,不杀一批人,岂能立威?
言罢。
秦秋与薛新兰走了进来。
在见到此刻的场景后,兰兰这个小姑娘,先是一愣,而后大松了一口气。
刚才与秦秋散步之时,她还一直心神难安。
而现在……
“快来。”
陈阳招了招手道。
薛新兰小步跑来,看着面前这个笑容和煦的大哥哥,欲言又止。
陈阳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这些年,也在跟你曾爷爷学拳?”
“嗯!!”
薛新兰点了点头,而后瘪了瘪嘴,“不过,我天资有限,才六阶。”
“你还年轻,已经很不错了!”
说着,陈阳将一抹金色的光晕,弹入了薛新兰的体内。
嗡!!
一下子,薛新兰七窍生光,实力暴涨,直接掠过七阶,最终定格在八阶的顶峰。
薛新兰:“……”
一众人:“……”
这,这尼玛,抬手就让人连跳两个大境界??
“只有自身强,才算是真的强!”
陈阳拍了拍薛新兰的肩膀,“你薛家,我会保十年,十年之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这席话,不单单是对薛新兰所说,也是对周围那些薛家子弟所说。
言外之意,薛家的未来,终究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而陈阳的用意,终究是不想这薛家成为温室里的花朵,仰仗有自己的庇护,便落下了自身的努力。
“我薛家,必将知耻而后勇!”
薛刚往前踏出一步,对着陈阳恭敬抱拳行礼,笃定的说道。
陈阳点了点头,而后对着赵新兰道:“去吧,给你曾爷爷烧纸。”
赵新兰跪伏在陈阳面前,认真的磕了三个头,这才走向火盆面前。
陈阳笑了笑。
同样都是人,看看薛家的这些后代,再看看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