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市,西郊五公里。
一座占地数千平米的仿古式宅院,如同一头蛮荒巨兽匍匐在地,散发出无上威严。
许家祖宅。
作为西南大门,唯一的粮食进口商,掌握着极大的定价权,以至于在这几十年里赚的钵满盆满,积累下天文数字的财富。
尽管如此,这许家人也甘愿偏居一隅,不愿离开这个很多人眼中不毛之地的小城。
对于许家而言,这里就是一座金山。
坐守金山,才是王道。
巨大的院落内,亭台楼阁,假山湖泊廊桥应有尽有,古时候的王府,兴许也比不上这般奢华。
此刻,后院内。
砰。
一位身穿黑色唐装,体型算不上高大的花甲老者,一掌拍碎了面前的实木茶几,一双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眸中,迸射出一股凛冽的杀意。
此人,正是许家当代家主,许镇山。
他背负一双手,看着躺在担架上,右腿被裹满纱布,一张脸惨白无比的许云天,询问一旁的管家,“医生怎么说?”
“腿能保住,但恐怕日后……”老管家吞吞吐吐。
“直说!!”
老管家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道:“可能会落下残疾,成为一个跛子。”
许镇山神情凝固。
而许云天,一双眸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歇斯底里的摇头道:“不,不……”
他正当年,却要成为一个跛子?
换做是谁,也无法接受。
“云天,你大可放心,我会把那个杂碎抓到你面前,让你尽情折磨。”
许镇山蹲下身,拍了拍许云天的肩膀,言之凿凿,掷地有声的保证道。
“我,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云天竭力的嘶吼,最后双眼一番,直接晕死了过去。
“好好照顾少爷。”
许镇山让人把许云天抬下去,而后眯起一双眼睛,幽幽的说道:“是不是我许镇山这些年太低调,以致于,外界一些人认为我老了,可以任人拿捏了?”
“看来,也该杀一批人了。”
许镇山盯着不远处那柄伞兵刀,嘴角高高翘起,扯过一抹残忍之色。
“老爷,那位来了。”一个小人跑来禀告。
许镇山没有二话,立马走向前院。
“楚大人。”
许镇山一改之前愤怒与狰狞,一脸和煦笑容,对着矗立在前院中的一道黑衣人恭敬的抱拳道。
“有我楚良在,谁敢动你许家?纵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黑衣人转过身, 一张满是疤痕,像是被火燎过的面庞触目惊心,淡淡的说道。
许镇山大喜过望,再次放低姿态,抱拳行礼,“感谢楚大人!有您这句话,我许镇山也就彻底放心了。”
“毕竟,你是我蛮夷的人。”
黑衣人,也就是楚良,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快烂没的黄牙。
再配上那张坑坑洼洼的脸,纵然许镇山不是第一次见,心头也是莫名的一颤。
“我国主已经许诺,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妥,待我蛮夷铁蹄踏破皇城之时,你许镇山,就是这南岭王。”
说到这里,楚良抬手遥指四方,“整片南岭区域,都是你的私人领地。”
“谢谢楚大人,谢谢黑起国主。”
许镇山立马跪伏在地,磕头感谢。
封疆裂土!!
试问,这世上有哪一个家族敢说不动心?
到那时,他许镇山不再是地头蛇,而是南岭王。
……
翌日。
朝阳刚跳出地平线,陈阳已经绕着暂住之地跑了十圈,回到家的时候,秦秋已经做好了早饭。
这种生活,或许就是这位曾经的统兵总帅梦想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