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会相信。
这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酒楼老板,看起来憨厚老实,身体不算太好的年轻后生,曾经参加过横扫蛮夷,以及对北方雪域的大战。
而且,他还是镇国战神的亲信,执掌帅旗者!!
宁坤的妻子小兰,无论穿着打扮,都十分普通。
此时追到大门口,看着早已消失在人群当中的宁坤,一双粗糙的小手死死抓住围裙,紧紧抿着嘴。
她岂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这是要去哪里?
之所以在这金陵落地生根,不就是为了以防有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吗?
现在陈阳出事,家人更是陷于危难之中,宁坤岂能视而不见??
“你,你一定不能有事啊!完全回来!”
小兰没有大喊,以此来制止宁坤,她清楚知道自己丈夫的为人,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要去做的。
此时,一手抚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双眸子中有泪光在闪动。
“老板娘,这边加菜。”有客人喊道。
小兰伸手抹了抹眼角,转身笑着迎了过去,“来了来了。”
……
绵绵春雨,夹杂着湿冷的寒意,充斥在整个天地之间。
街道上行人匆匆,鲜有人逗留。
反倒是街边的一些茶馆酒肆等公共场所,悉数人满为患,谈论着关于陈阳的过往,以及现在。
有愤怒,有唏嘘,更少不了幸灾乐祸。
尤其是那些,在陈阳崛起当中受尽了损失的门阀贵族,他们犹如过年,兴奋之下恨不得手舞足蹈,甚至呐喊几句。
真可谓是,眼看你起高楼,眼看你宴宾客,眼看你楼塌了。
当年,你风光无俩,气冲云霄,于这世俗界封了神。
而今几年过去。
你在骊山人人喊打,即将落寞而归,身处金陵的至亲们,更是遭到了血洗,死伤无数。
不得不说,令人难以置信,也是让人舒畅之极!
这不,立马就有人对外公开放言。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个杀孽深重的人,终究走不了太远!试问,这苍天饶过谁?”
“怕是仗着在世俗界有点成就,跑到骊山也端着个架子,自以为是,目空一切,从而才沦落到被人人喊打的地步?这做人啊,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哦!”
各种声音,通过隐秘的渠道,开始对冷嘲热讽,落井下石。
之所以不敢大大方方的说,终究还是有些畏惧,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哪怕落魄了,也能带去极大的震慑。
破鼓万人捶。
自古以来,一向如此。
一道衣着朴素,体格壮硕的年轻身影,手里拿着一个布条严实包裹的东西,于这绵绵春雨中,载雨而行。
“杀孽深重?”
本尊正是宁坤的年轻身影,低着一个头,急速而行,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淌下,分不清究竟是眼泪,还是这漫天的雨水。
“这是杀的还不够啊,否则,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有命在这里大放厥词,阴阳怪气?”
宁坤咬牙切齿,眸光猎猎,“大乌江一战,是谁临危受命,率领七百万大军将敌人铁骑阻隔在国门之外?”
“要是没有他,国不将国,何以为家?又何来的这繁华盛世?你们这些垃圾,又哪来的闲情逸致,在这里落井下石?”
随着外界各种声音闯入耳膜,宁坤一口牙齿要都咬碎。
他并不是说,要外界众人一定要铭记这些功劳,身为军人,保家卫国理所应当,是职责所在。